笛聲如怨如訴,在漳山的山間回蕩。
司馬正南的臉色愈發慘白,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的司馬正南,隻想遊玩,並無心於繼承無常索魂宮宮主之位。然而,司馬正南的娘舅鐘祥順,為了司馬正南繼承無常索魂宮宮主之位穩固,親手將司馬正南的二弟司馬正北推下懸崖。而當時司馬正南正巧闖入,卻並未向二弟司馬正北伸手施救,而是眼睜睜看著鐘祥順揮刀斬斷司馬正北緊抓在手的藤蔓,看著二弟墜下深崖。
本以為一切都已隨著那場暴雨被掩埋。卻不想,二十年後,所有的秘密都在這一刻被揭開。
“父親!”司馬允看著父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滿是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正南強撐著身體,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公孫蓋的怒吼打斷“司馬正南,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們無常索魂宮屠戮青雲寨,如今證據確鑿,交出凶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公孫蓋身後的七大門派人馬紛紛舉起武器,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公孫雅晴悠悠轉醒,看著周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後緊緊抓住司馬允的衣袖,聲音顫抖:“司馬公子,救救我……我爹爹他被人控製了,有人拿著我娘的性命威脅爹爹,讓爹爹汙蔑無常索魂宮……”
公孫蓋聞言,臉色驟變:“晴兒,你在胡說什麼?”
“爹,我都知道了。”公孫雅晴淚流滿麵“我在爹爹的書房裡發現了那封威脅信,還有您和那人往來的密信。那人自稱是“無常”,手裡握著爹爹的把柄,讓爹爹配合他搞垮無常索魂宮。”
司馬正南聽到“無常”二字,渾身一震。突然想起那半塊殘牌上的紋樣,想起二十年前送給二弟的玉佩,暗思“難道司馬正北沒有死?他化名“無常”,蟄伏多年,就是為了複仇?”
“公孫幫主,事到如今,不如將那些密信拿出來,讓大家看看。”苗鳳儀正色道。
公孫蓋沉默良久,終於從懷中掏出一疊密信。眾人圍上前去,隻見信中字跡潦草,卻不難看出寫信之人對無常索魂宮的仇恨,以及想要顛覆江湖的野心。而信的落款,赫然是“無常”二字。
“這……這字跡,和二十年前二弟的字跡一模一樣!”司馬正南喃喃自語,“難道,北弟真的還活著?”
就在眾人震驚之際,那蒼涼的笛聲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更近了。月光下,一道黑影緩緩走出。來人臉上戴著銀色麵具,身上穿著黑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支玉笛,整個人散發著神秘而淩厲的氣息。
“大哥,彆來無恙啊!”此人正是司馬正北,司馬正北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二十年前,你看著鐘祥順將我推下懸崖,可曾想過我還能活著回來?”
司馬正南後退一步,強裝鎮定:“北弟,當年是一場意外……”
“意外?”司馬正北冷笑一聲,“若不是我命大,被采藥的樵夫救起,恐怕早就死在那懸崖之下了。這些年,我隱姓埋名,暗中調查,終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你為了無常索魂宮宮主之位,命令鐘祥順殘害我,還勾結外敵,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
“一派胡言!”司馬正南怒吼道“你有什麼證據?”
司馬正北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扔在地上:“這是你勾結外敵的證據,上麵詳細記錄了你和他們的交易。還有,青雲寨滅門案,也是你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挑起江湖紛爭,好讓無常索魂宮坐收漁利。”
司馬允撿起賬簿,翻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上麵的字跡,赫然是父親的筆跡。司馬允不敢相信地看著司馬正南:“父親,這……這都是真的?”
苗鳳儀也難以置信地看著丈夫:“正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馬正南看著眾人震驚和失望的眼神,百口難辯,怒喝道“司馬正北,若要向我尋仇,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來,何必弄這些個東西栽贓與我?”
司馬正北聞言,銀麵具下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如寒夜孤狼的嗚咽。司馬正北緩緩舉起玉笛,月光在笛身流轉,映出詭異的暗紋:“光明正大?二十年前你與鐘祥順將我推下懸崖時,可曾想過‘光明正大’四個字?”
話音未落,笛聲驟然變得尖銳刺耳,七大門派中數人突然雙眼赤紅,抽出兵刃便朝無常索魂宮的弟子砍去。
“是攝魂魔笛!”苗鳳儀臉色驟變,袖中銀針激射而出。司馬正北身形如鬼魅般疾退,玉笛掃過,銀針竟在空中碎成齏粉。
混亂中,公孫蓋突然暴起,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直取司馬正南咽喉,卻被司馬允橫劍攔住。
“爹!您糊塗呀!”公孫雅晴哭喊著撲過去,卻被公孫蓋反手甩出三丈開外。
司馬正南趁機掠身到司馬正北麵前,沙啞嘶吼:“當年我若救你,如今死的就是我,無常索魂宮本就該由嫡長子繼承。”司馬正南的聲音在無常索魂宮回蕩,驚起無數夜梟。
“看看這是什麼?”司馬正北扯開衣襟,心口處猙獰的傷疤旁,赫然烙著半塊殘牌的紋樣“二十年來,我日夜都在想著怎麼把你這虛偽的麵具撕下來。”
“當年鐘祥順逼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司馬正南痛苦地辯道。
“身不由己?”司馬正北笛聲再起。笛聲裹挾著森冷殺意盤旋而上,整個無常索魂宮仿佛墜入幽冥深淵。司馬正南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二十年前暴雨中的場景與眼前混亂不斷重疊。
苗鳳儀嬌叱一聲,手中軟鞭如靈蛇般纏住司馬正北持笛的手腕。可鞭梢剛觸及玉笛,竟騰起一縷青煙。
司馬正北冷笑,玉笛調轉方向點向苗鳳儀的眉心,千鈞一發之際,司馬允橫劍格開,劍笛相撞迸發出強大的氣浪,掀的周圍的人連連後退。
“都給我住手!”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廳外傳來。白發蒼蒼的鐘祥順拄著龍頭拐杖緩緩現身,渾濁的眼珠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司馬正北臉上“北兒,當年若不是你執意要揭發我私吞宮裡財物……”
“住口!”司馬正北的玉笛猛地指向鐘祥順“當年你說替司馬正南清除障礙,不過是想扶持傀儡掌控無常索魂宮。”司馬正北扯開麵具,那張因墜崖而被崖石和樹枝刮的滿臉疤痕的臉,猙獰地猶如鬼麵“我如今這副模樣,都裡拜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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