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禦史坐鎮焦縣縣衙,開始多方麵收集周不易的罪證。然而,許是周不易在職期間,勤勉愛民,即無人來縣衙堂上向史禦史告周不易的黑狀。
為了羅集罪證置周不易於死地,史禦史特派了親信前往信縣衙門調查卞翠蘭主仆三人的死因。兩日後,史禦史的親信帶回了實證“稟大人,那夜卞翠蘭居處著火時,有人看到一個相貌身段與周不易極相似的男子從卞翠蘭的居處離開。在下將周不易的畫像給證人過目,證人確定那夜所見之人就是周不易。”
“好!看來那卞翠蘭是握有周不易謀害何仁義的把柄,才慘遭周不易滅口。周不易何其的狠毒,連何縣令的幼兒也不放過。”史禦史憤恨地道,沉吟片刻,令手下“即刻將顏書齊帶來!”
半個時辰後,顏老爺顫顫巍巍地隨衙役到的衙門茶室,史禦史早已等在茶室裡,見顏老爺來了,摒退左右。
“小民顏書齊拜見禦史大人!”顏老爺心跳如擂鼓,不知道這位史禦史會如何處置自己和顏府。
“顏老爺,請坐!”史禦史客氣地招呼顏老爺坐下回話。顏老爺見禦史大人麵色舒緩,心下也稍定了定,小心翼翼地在椅上坐了下來,微躬著身,卑恭地道“禦史大人找小民來,有事儘管吩咐,小民定竭力辦到。”
“顏老爺,本禦史找你來,是要問你,你家小姐——周不易的夫人可有消息?”史禦史直入話題。
聽史禦史又問到顏如畫,顏老爺恨不得從未生過這個女兒。原本指望顏如畫這個縣令夫人為顏家長臉撐腰,想不到現在卻帶來了災禍。顏老爺慌的手腳微顫,戰戰兢兢回話“回禦史大人,小女至今下落不明,小民不敢往壞處想,著實害怕……”顏老爺害怕的流下淚來。此時的顏老爺,是真的恐懼,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周不易牽連到家破人亡。
顏老爺這一流淚,史禦史不禁十分的同情,歎了口氣道“看來你家小姐已凶多吉少了。嗬!你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史禦史自嘲地苦笑一聲。
“大人!”顏老爺滑下椅子,“撲通”跪了下來,老淚縱橫,哀求史禦史“小民不知周不易是這等的蛇蠍心腸,若早知曉,小民的女兒就算不嫁人老死家中,也定不讓她跳進這個火坑中。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叫小民如何麵對?求禦史大人為小民作主啊!”
“起來說話,本禦史的千金被周不易害死,本禦史的心,也與你一般。恨不得活剜了周不易。”史禦史咬牙切齒地道“你且放寬心,周不易定不能活了。”
顏老爺顫抖著爬起身,在史禦史的示意下複在椅上坐了下來。
“顏老爺,如今你我皆是受害方,理應合力對敵,揭露周不易的真麵目。”史禦史正義凜然地道。
“小民一切聽從禦史大人的吩咐!”顏老爺忙附聲。
“如此!顏老爺,你親撰一份訴狀,告發周不易為了私謀龍騰賭館,殺害令郎。之後為扶正有孕之妾,又謀害了令千金。兩罪皆是人命關天,周不易罪加一等!”史禦史示意顏老爺狀告周不易,增加周不易的罪行。
事到如今,顏老爺為保住顏家,彆無他路可選,隻能順從史禦史“史大人,小民定親撰訴狀,告發周不易,還我一雙兒女一個公道!”
第二日,焦縣縣衙門前鼓聲震天。顏書齊白發淩亂,雙手高舉著訴狀,在衙役的攙扶下踉蹌入堂。史禦史端坐高堂,驚堂木重重拍下:“顏書齊狀告周不易一案,即刻開審!”
公堂外早已圍滿百姓,竊竊私語聲中,周不易被鐵鏈鎖著押解而來。才幾日,周不易已瘦的如風中枯竹,麵容布滿傷痕,沉重的鐐銬壓的周不易佝僂了背。
周不易上到公堂上,目光掃過顏書齊時,喉間溢出一聲苦笑:“嶽父大人,您當真信了這些鬼話?”
“住口!”史禦史猛地一拍驚堂木,袖中甩出幾張畫押供狀“證人證詞俱在。你設計殺害焦縣前縣令何仁義,之後取而代之。又縱火殺害何縣令的夫人卞翠蘭主仆三人,為奪龍騰賭館殘害顏家公子,如今你的夫人顏家小姐顏如畫無故失蹤,也定是遭到了你的毒害。這樁樁件件,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
周不易正要開口,忽聽得衙門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求禦史大人為小民們作主啊!”
衙役匆匆奔上堂稟報:“稟禦史大人!衙門外跪了數十名老幼婦孺,都要求大人伸冤!”
史禦史聽聞有百姓喊冤,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吩咐道:“快,將所有喊冤之人請上堂來!”
不多時,公堂上便跪滿了告狀的百姓,長長的隊伍一直延伸到公堂門外。
“爾等人多口雜,且派一個代表出來答話。”史禦史道“爾等哪裡人氏,有何冤屈,一一道來。”
跪在前排正中的一個老者往前跪爬一步出來答話“回大人,小民等皆裡城南梁家幫的家眷。隻因半年前,梁家幫弟子在龍騰賭館賭錢,與龍騰賭館管事發生糾紛。周縣令帶衙役將梁家幫幫主梁正寬與二十六名梁家幫弟子儘數押到衙門,之後便再不見梁幫主與其二十六名弟子回梁家幫。有人猜測,梁幫主與二十六名弟子,定是遭了毒手,被周縣令殺人滅口了。”
周不易聞言瞳孔驟縮,脖頸上的鐵鏈嘩啦作響,掙紮著要起身辯解:“荒謬!那日本縣隻是秉公處理聚眾鬥毆,梁幫主等人關押三日後便已……”
“住口!”史禦史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人證在此,豈容你狡辯!”
史禦史轉頭看向俞師爺“俞師爺,梁幫主與二十六名弟子,周不易是如何處置的?”
俞師爺忙快步向前幾步,拱手躬身回道“回大人,當日周縣令令衙役將梁家幫的幫主梁正寬與二十六名弟子帶回衙門。梁正寬被杖責八十,抬去縣牢的路上便斷了氣。之後周縣令是如何處置梁家幫眾徒的,在下就不知道了,周縣令並未叫在下參與後續的處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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