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燈表麵上沒什麼,但他們的宣言毫無疑問是按鬨分配。
按鬨分配完全不可持久,即使他們都是靠戰鬥力說話,一個個磨刀霍霍,不接受拒絕,也不行。
隨著他拚命衝進這極端和平的夜燈區域,引起不少人的側目,甄垚的聲音也終於在目光的扭曲下趨於消退。
好在這夜燈城自知沒有任何防禦作用,沒有城牆,否則一經設卡,這甄垚真讓他入了魔,後果不堪設想。
他除了大喘氣倒在地上以外,也沒有什麼可以吸引目光的地方,因此周圍人的目光很快也不再留在他身上。
“他好像被一群不知道乾什麼的人圍了啊……”
童言無忌,旁邊的大人卻趕緊將他拉走。
“以後這種事少管。看都不要看。咱們隻是來此務工的,切不可沾染麻煩。”
那小孩難以接受,這與他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馳,但大人卻不給他多說什麼的機會。
“雖然看起來咱們的生活體麵不少,但那都是因為現在這夜燈城內錢好賺,不代表咱們真的和這些朝不保夕的人有什麼實質上的差彆。不論課上老師說過什麼,不要摻和任何事。”
他對這遠處的聲音聽得真切,但孤注一擲之後,現在他已經爬不起來了。
無法決心犧牲自己的想法,事到如今,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惡人的注視也是注視,他現在雖然並未被上手,但也已經被壓製了。
“孤注一擲走到如今,現在,你找到你追尋的安心了嗎?”
甄垚的聲音顯然其實並沒有被壓製,此時的語氣中似乎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嘲諷他實際上的軟弱。
他當然沒有找到。他隻是感覺失敗了。
他還不想死,但現在,不受夜燈保護的他即將成為白來的養料了。
“應該刺向圖謀不軌者的一刀,你沒能下定決心刺出。那麼現在,若是給你機會,讓你對自己開刀,你可下得去手?”
甄垚並不像他那般心如死灰,得道之後不似凡人,眼中的路與他這般被自己束縛的人自是不同。
他對自己似乎更下不去手,但事已至此,他已經彆無選擇。
在眾人視野的壓製下,在硬抗體內亂撞的麻木與沉重的影響下,他還是緩緩從地上坐起。
看到他的起身,見慣了再也沒能爬起來的人群停下腳步,不過這種暫停可持續不了多久。
“怎麼樣,你有夢想嗎?”
傳說,甄垚隻會出現在有機會的人身邊。那些滿腦子想著過度簡化得道邏輯,隻想向仙人獻祭的人是不可能得到指引的。
他知道,自殘絕不是正確的得道之法,但是現在,他卻完全沒有想通。
沒想通,那一切都是白費,即使再怎麼下狠心,都是自尋死路。
“要繼續嗎?”
圍上來的人們還在等待領隊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