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
對於破界,這些篩網中的人自然是完全不陌生。
豈止是不陌生。吳謀在他們眼裡已經有些精神失常的意思。
“我們現在……”
糅合體中的其他部分,聽聞此言怎能不蠢蠢欲動。即使是飛升者中那個脫離整體,幾乎什麼都做不了的,也不禁活動起來。
然而其中的祝玨分身卻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破界這種事,我們不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做得到了?”
原本祝玨神誌不清,機會來了,然而此時最不敢發言的祝玨分身,竟主動開口。
“此破界非……不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樣的。”
祝玨分身的心眼沒留錯,祝玨並沒有任何神誌不清。祝玨分身從很大層麵上來說與祝玨隻是信息差的區彆,有如此感覺也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我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得破開特定之界,找到我們從一無所有,能到如今的源頭。外麵得到什麼都是虛的,我們得首先徹底把握自身基礎中的基礎。”
祝玨的意思很明確。他們現在能接觸到的各種法術,各種能被他們利用的非凡之處,那都是有源頭的。
隻有接觸這種源頭,他們才有機會解構,才有機會更進一步,才不會夢遊一般,被人輕易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打垮。
意思就是,首先走進他們力量的源頭世界的人,能夠真正絕對壓倒性地繼承他們世界現在的一切,讓一切來自同一源頭的威脅形同虛設,徹底拉開差距。
“嗯。他現在真的神誌不清了。可以討論一下下一步怎麼辦了。”
祝玨分身似乎不知為何,得到了完全錯誤的結論,並且頗有自信,使得祝玨為之側目。
“你在說什麼?他剛才還在回複你啊?”
不光祝玨覺得怪異,其他篩網中的意識,也隻覺荒唐。
祝玨的意識很明顯非常清晰。
“不,他完全沒有。他現在隻是繼承記憶的一部分本質,他與我本體有關係的,隻有記憶而已。”
這分身的話聽著可笑,此時也不必耍嘴皮子,隻消稍作懲戒,便能將這分身完美地從糅合體中剝離出來。
日後祝玨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抑製這裡的人,提前威懾這篩網中的人,卻也是好事。
“這,你有什麼證據?”
篩網中的其他意識可不會如此輕舉妄動。不論祝玨是否意識清晰,他們可沒有這分身一般的底氣。
不論這分身是否能拿出證據,他們都隻會旁觀,頂多是不設法阻止他而已。
“證據?我還在這說話,就已經是證據。”
在說出實質內容之前,交鋒已經結束了。
如這分身所言,祝玨能感覺到,自己正在失去對自己的控製權,這種感覺如同鬼壓床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虛擬人那邊宏大的獻祭隻是一部分。祝玨的沉溺其中,已經把太多東西拱手讓人。
現在真想用的時候,他才察覺到不對。
“我還沒死呢。”
事已至此,祝玨也隻能靠說話,來抵抗牆倒眾人推的結局。
不說還好,一說,篩網中的人們才一致察覺到不對。
照理來說,祝玨應該嘲笑這分身胡言亂語,指出其被困在篩網之中,已經開始犯低級錯誤才是,但是祝玨說的卻是沒死。
這反倒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