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能隨意控製自己的心臟跳動,想必死亡率會明顯提高。咒語也近似。
咒語對於長期用不上的人來說,難記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在於,是威脅。
這才是這些妖獸們逼宮合成自我真正的原因。
“沒看出來,估計是複活不了了。”
說不說得通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會咒語的修士,他們既是創造這些妖獸的人,也是他們當前存在形式的存亡之敵。
但凡他們重新找回體修時代的一些東西,他們立刻就會成為與他們就競爭生態位的存在,而不是什麼與他們有合作關係的‘眼睛’,隻是更麻煩的掣肘。
隻是他們倒是沒想到這合成自我竟然不用他們動手。
“趁著這些修士還活著,趕緊完成還原工作,加緊奪誌。越早把外麵這些用咒語的消滅掉,我們就越安全。”
咒語不是他們發明的,也不是他們傳承的,但是這些妖獸可不打算糾結來源和正統性。
對他們的存在形式與運轉結構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他們隻是虛擬現實中的零散心智,幫助新的敘事中心優化運作結構,卻很難成為這新敘事結構真正的意誌,就像人類很難成為宇宙真正的意誌一樣。
而那些創造他們的咒語修士,卻對此並無什麼反應。即使有人有此憂慮。
“這些損人不利己的妖獸……他們從創造出來的那刻就不完整,即使是這種照著答案抄的,嚴格意義上甚至算不上妖獸的,也都是……”
那來者昂首對著他們,等待交易的結果。
不論是妖獸,還是被妖獸附著的那個修士,他們都在算計這裡。
“偏偏我們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會議還未完全出結果,那修士麵前還是虛張聲勢的律動的時候,卻已經有一個咒語修士,完全沒有利用巨獸的力量,拿出長期休眠的一次性馴獸,一擊打穿了因為特化而不再那麼難殺的來者。
討論戛然而止。
“這有什麼可討論的。這妖獸就是想要我們使用巨獸出手,才能取勝,否則就不必如此算計,拖到現在。所以我們必然要維持防禦姿態。而他,我們隻要殺了他而留下這妖獸,那妖獸還能暴露自己在這的存在不成?他們的存在是被明令禁止的。”
雖然可能了望站那邊就是交代不過去,但這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
他們大可將了望站的觀察殺出真空來,趁著這段時間,重新定義這片折疊現實的危險程度。
這妖獸,甚至可能不得不在得不到任何保證的情況下,為他們所用。否則,這裡存在一個妖獸,本身就足夠背鍋。
“你到底……了望站裡可還有人呢?而且我們甚至不知道了望站裡有幾個人?”
然而不論剩了幾個人,都不影響。剩的人多了,這邊的事好糊弄過去,他們可能因此井水不犯河水,達到他們需要的其中一種可能性,剩的人少了,局勢更加蠢蠢欲動,就更好渾水摸魚了。
不論如何,局勢都倒向他們。
更何況那邊的修士其實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對,這個聲音?”
了望站裡的聯絡仍在高響,他抱著不祥的預感衝出門,結果卻是保存一次性馴獸觸發的聲音迎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