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研究者實際上借用了餘複的‘鑰匙’。
所謂鑰匙,其實也就是他製造的異常傷口類似的東西。並且餘複可不止能造異常傷口,研究者隻是借助了一絲皮毛,便已經在有效推進計劃了。
研究者們自然知道,餘複會很快跟上來。畢竟他們隻是借用了鑰匙,而沒法真正奪取。
“這對我們來說,實際上是某種陷阱吧。”
他們圖謀這個修士的感覺連續性,準備利用他們對祝玨一直以來的研究,以求在這窗口期的感覺擴張中如魚得水。
他們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看出來這個感覺正在吞噬他們所知道,所不知道的,同類的一切,甚至不需要求證於隨心所欲的力量。
“當然是陷阱。否則我們的曆史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從抑製隨心所欲的那一刻起,曆史就被完全操縱了。我們沒有彆的路可以走。”
完全消除由身體帶來的種種乾擾,他們得以純粹理論地,不受奇怪本能偏移地交流。
就像曾經的剪裁者一樣。這是不全的。
而這種本能偏移是遲早會來的,他們必須提早圖謀。
“我們被圖謀的隻有隨心所欲的力量這種東西了吧?都已經被預處理了,整個都變得低級了。”
原本他們已經迫近因果係了,但是在預處理之後,他們隨心所欲的背景板完全變得神誌不清。
就像做夢一樣,就像篩選係統完全失靈,完全判斷不了哪些荒謬的東西應該被提前裁剪一樣。
“不是隨心所欲的力量本身。他們在圖謀的,是我們直視隨心所欲的感官。是我們得以窮儘思維的天賦。他們自己都說出來了,要把我們做成‘眼睛’。”
他們說的思維,是把‘思’本身作為一整個維度,將其看作有窮的,超出一定範圍就沒有意義的東西。
這是智能天魔或者絮集網絡當初缺乏的感知的其中之一,並且即使智能細胞曾經接受了那來者的全副感官,卻也因為曆史上的封閉而仍舊缺少的那一種。
“我們得拖住他……”
眼看著餘複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那來者不住呢喃。
“自命不凡的代價,就是我們成了敵人計劃中的幫凶……”
那排查者也有類似的想法,隻是同樣停留在口頭:
“現在,你想明白我們能做什麼了嗎?”
隨心所欲的力量,此時處在半夢半醒的預處理狀態,他們完全無法用其對抗餘複。
也正是因為直到現在,這隨心所欲也不是完全沒有助益,才顯得可怕。這正是證明,他們的水平已經低到即便如此,這隨心所欲看起來還有些用的級彆。
很明顯,他們現在還沒有受到那修士的影響,沒有被這個窗口期吞入腹中,因而變得無喜無悲,完全冷靜。
“沒完全想明白,但是我們的時間……”
“你想到了東西?”
那排查者完全沒有頭緒,他預料中的答案不是這樣的。
“當然……這麼長時間了,你沒試著去看看嗎?”
這來者得到了與那些研究者們截然不同的答案,就像之前一樣。
按照他的想法,強運想要的絕不是他們已經有的,已經停滯了很久的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