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曌表情忽明忽暗，眸子中的殺意浮現又散去，散去又聚攏。
來來回回十餘次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喝令左右斬秦覓的話卡在劉曌的咽喉，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最後化成一道長長的歎息。
“唉！！！”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大殿上針落可聞，群臣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免得平白無故挨斬！
群臣都知道女帝生氣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女帝。
秦覓不知生死，還要說話。
“陛下，就算陛下生氣要殺臣，臣還是還有話要說！！”
“這”
群臣紛紛對秦覓露出可憐同情的眼神。
有跟秦覓關係近的，還拉了拉秦覓的衣袖。
“秦兄，不可魯莽”
“你懂什麼！！這不是魯莽，這是救國！！！”
秦覓一把掙脫好友，拱手上前。
“陛下！！丞相才能與忠心天日可表，可你能保證他現在的忠心，誰能保證他一世的忠心！”
“人心並非一成不變，人心難測，它會隨著野心而變化！而陛下如今的舉措，恰恰是助長丞相的野心！”
“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劍履上殿，這是權臣的標配，古往今來逼皇帝禪位者，哪個不是先獲得這些殊榮？”
“長此以往，隻怕亂蜀國者，必是諸葛方！！”
秦覓說的非常激動，口水四濺，空中如同下了一場小雨。
卻見劉曌嘴角微揚，看樣子並沒有生氣，算是給緊張的氣氛帶來一絲輕鬆。
“那秦愛卿效忠朕之心可會改變？”
秦覓斬釘截鐵地說道。
“萬古不變，至死方休！！”
劉曌雙眸滿是讚賞。
“如此，朕有秦愛卿，何愁相父亂蜀國！！”
“這這”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秦覓隻覺得自己前麵的驟然發力全都打在棉花上了。
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我陛下”
群臣都明白，擅長辯論的秦覓今日在女帝麵前敗了。
“陛下”
女帝不等秦覓說話便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