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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星蹙眉,緩了緩呼吸,輕聲問,“怕什麼?”
祁宸衍抱著她,沒有抬頭,隻說:“怕星星,已經沒有那麼需要我了。”
“阿衍……”
時星輕蹙眉,他抬頭望向她,掌心輕撫她臉頰,細細摩挲,“以前星星隻有我,可現在星星就算沒有我,也會很好很好。”
他確實為她開心,可也確實感覺失落。
等孩子生下來,她的生命又會被另一部分占據,到那時候,給他留下的位置大概會更少。
他和她的距離似乎在慢慢拉遠,還會越來越遠。
這樣的認知,讓祁宸衍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覺得無力,不知道該怎麼做。
時星看著他,慢吞吞的眨巴了幾下眼,糾結道:“原來阿衍這是孕期抑鬱了嗎?”
祁宸衍:“……”
他沉默幾秒,自嘲笑笑:“星星也可以這麼說。”
時星歎氣:“可是阿衍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啊。”
她雙手勾住他頸,眸光認真的和他對視:“不管我身邊有再多人,阿衍永遠都是不可替代的,是最重要的,是我最愛的人啊。”
這一刻,她看著他,漂亮的眼眸中,眸光宛如搖曳的春水,輕晃著撞進他心底,撫平他的煩躁和不安。
她說:“就算是我們的孩子,她以後也會有她自己的人生,會遇到她愛的和愛她的人。隻有阿衍才是會陪伴我一生,和我白頭到老甚至同歸黃土的人,阿衍為什麼要覺得自己沒那麼重要了呢?”
她握著他的手,貼在她心口,“在我這裡,阿衍永遠最重要,誰也比不了。”
時星說:“阿衍也一樣,不管阿衍的人生中來了多少人,又離開多少人,我都要是阿衍最重要的人。誰都有可能會走會離開阿衍,可我不會,永遠不會。”
她眼底的光又好像碎成了滴滴朝露,輕眨間就要滴落。
祁宸衍低頭親在她眼尾,聲音暗啞:“哭什麼?”
她哄著他,倒是把她自己哄哭了。
時星睫毛眨了眨,輕哼:“我是感動呢,我這麼愛阿衍,阿衍不感動嗎?”
祁宸衍無奈笑了聲,指腹輕擦去她眼睫上的濕潤,“嗯,感動。”
確實很感動。
至少確實成功的撫平了他內心的一些焦躁不安。
“那,阿衍這麼感動,我們的戲就繼續演吧,好嗎?”
“……”
祁宸衍沒什麼情緒的看她。
她眨巴眼,“都到這一步了,剛才那場戲那麼精彩那麼真實,你爸肯定會信的,我們隻要再接再厲,要不了幾天了,好不好嘛~”
祁慕辭在他們身邊安排的可不是一個狗仔,何況隻要有心,調取監控就能看。
時星低頭到他頸間,用臉輕蹭著他的頸,嗲著讓他一聽就能y的聲:“老公,拜托拜托,繼續演好不好嘛?”
祁宸衍喉結滾動,確實被她弄得身體緊繃。
他按住她低頭在他頸上亂蹭的小腦袋,很無奈:“祁星星,你是不是因為現在懷孕演不了戲,所以無聊才想拉著所有人陪你演的?”
時星頓了頓,從他頸上抬頭:“要是這麼想能讓你答應的話啊,那就是啊。媽媽本來都讓人給我量身定製大女主電影劇本了,要不是因為忽然懷孕,我大概都快能進組了。”
“……”
他就知道,他媽也老實不了。
還什麼量身定製大女主電影?
這種搶功勞的事他媽就搞得快,更顯得他可有可無沒什麼用了。
時星又說:“我現在確實很無聊嘛,你就當幫我鍛煉演技了好不好?”
祁宸衍沉默看她,她眼眸輕眨,笑眯眯點頭:“好的,阿衍答應了。”
“……”
祁宸衍屈指彈她額頭:“所以你接下來還準備跟陸離看幾場電影,嗯?”
他語氣依然帶著酸:“祁星星,我都沒跟你看過電影。”
再怎麼被她安撫了,一想到她跟彆人去做他都沒做過的事,還是煩。
時星捂住額頭咬唇輕笑:“哪能一直看電影啊,今天都鬨成這樣了,我再跟陸離哥一起出來看電影就是蠢了。”
她想了想接下來的劇本,按照正常的不會那麼惹人懷疑的邏輯,祁宸衍把她強行從電影院帶回家,接下來她應該是生氣跟他冷戰,然後這兩天她都在家裡待著不出門就行,也不跟他去公司了。
過兩天,祁宸衍終於受不了,約陸離去酒吧攤牌,給陸離安排幾個女人陪酒。
然後‘強行’故意帶她過去,讓她目睹陸離有多垃圾有多花心有多下流。
他們的矛盾就此徹底爆發,她就可以離家出走了。
祁宸衍聽完後眉心狠狠跳了幾下,若有所思:“這個劇本,好像有點熟悉……”
這不就跟之前祁慕辭和薄晉然陸甜之間發生的,很像嗎?
時星笑眯眯:“確實,我保證是你爸爸會相信的劇本。”
“?”
祁宸衍無語看她幾秒:“祁星星,懷孕演不了戲,要不要考慮寫寫劇本。”
時星:“?”
祁宸衍鬆開她,抱著手臂靠上車座,斜著眼睨她:“相比演員,你可能更適合做編劇或者導演。”
時星眸光亮了:“你這麼一說,好像也可以。”
懷孕期間,她確實可以學學導演這方麵的東西。
祁宸衍無語幾秒,按下車窗,叫方遠和文州上車。
隨她開心吧。
被時星哄得差不多了,祁宸衍倒也沒再鬨。
而且接下來兩天她雖然跟他‘冷戰’不跟他去公司,可在家裡確實很乖,隻要他一回家就黏著他,撒嬌賣萌親親抱抱,好像為了接下來要演的戲,要提前把他哄好。
祁宸衍也確實很吃她這一套,雖然不能帶她去公司很煩,可她又回到那樣黏他的模樣,他心裡的躁鬱就越來越少。
就這樣,到了三天後。
一大早,祁宸衍從星導演這裡接到了他的戲份,冷著臉出了門。
在公司的一整天,他脾氣格外暴躁,辦公室不斷傳來罵人的聲音和砸煙灰缸的聲音。
下午六點,罵了一天人摔了一天煙灰缸的祁宸衍準時下班回家,可沒幾分鐘又出來,帶著臉色同樣不太好的時星,去了十月酒吧。
十月酒吧頂層包廂,陸離看著圍在身邊那些白骨精,慢吞吞抬眸看向宋之泊:“什麼意思?”
宋之泊也很茫然,可他還是按照祁宸衍的意思說:“三哥說,這些姑娘隨便離少挑,喜歡誰挑誰。”
陸離輕扯唇角,抬腿搭上茶幾,懶散靠在沙發,“怎麼,祁小三這是覺得,我已經饑不擇食成這樣了?”
他目光在那些白骨精上繞了圈,閉眼:“都tm滾!”
那些女人遲疑的看向宋之泊,宋之泊還沒說話,包廂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