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糾結:“所以,你是不是有一點喜歡徐艾雪的?”
宋之泊眸光輕動,緩緩搖頭:“不知道。”
他說的是實話,至少現在他確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喜歡徐艾雪。
徐艾雪和薑晚熙,完全是兩種性格。
宋之泊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徐艾雪,他隻知道,自己現在麵對徐艾雪的時候,才能稍微不那麼想薑晚熙,不那麼痛苦。
因為,她們是兩個極端。
薑晚熙看似性格大方,實則敏感細膩。而徐艾雪在外偽裝乖巧,實則大大咧咧沒有什麼心機城府。
跟徐艾雪在一起,很輕鬆。
時星挑眉,意味深長:“不知道,就是愛情的開始。”
至少他沒有直接告訴她,不喜歡。
也就是說,肯定還是有那麼點感覺的。
那隻要再繼續接觸,慢慢的,他也終究會徹底忘了薑晚熙,喜歡上徐艾雪。
應該會吧。
畢竟每個人終究是不同的。
有祁宸衍這樣,愛到轟轟烈烈寧願陪她一起死的。也有薄晉然那樣,愛得深沉而濃烈,不言不語卻能震耳欲聾的。
當然,也會有宋之泊這樣,愛過了痛過了,想掙脫自救的。
時星倒是能理解他。
不過還是得讓祁宸衍先去查查,看薑晚熙有沒有懷孕。
不然萬一這邊宋之泊真喜歡上徐艾雪了,那邊薑晚熙孩子生出來了,那這狗血就大了。
時星默默想著。
又覺得自己真是為他們操碎了心,操心陸離的事業,操心宋之泊的感情。
當然,她還操心陸甜和薄晉然的事兒。
她看了看時間,“媽媽爸爸為什麼還沒來?”
“餓了?”
祁宸衍替她拆開碗筷,“餓了就先吃,不用等他們。吃完飯早點回醫院去躺著,彆忘了醫生說的,最好是臥床休息。”
要不是她鬨著醫院裡太悶,他也不會帶她出來吃飯。
時星噘嘴:“躺著才累呢,我躺了兩天了,感覺都快躺廢了。”
正說著,她手機響了。
陸甜打來的電話。
時星忙接起來,陸甜在電話那頭糾結的說:“小星星,對不起啊,媽媽晚上不能來陪你吃飯了,你跟阿衍自己吃好不好?”
時星眨了下眼,和祁宸衍對視,“哦,那我爸爸呢,他也不能來了嗎?”
陸甜清清嗓子,還沒說話,薄晉然的聲音傳來了,“嗯,我和你媽媽今天晚上,想單獨出去吃個晚餐,明天再來看你,可以嗎?”
時星:“!”
這是要約會嗎?
祁宸衍也眯了眯眸。
陸甜在那頭小聲嘀咕,還有點兒咬牙切齒的:“薄二你說什麼呢?”
薄晉然聲音帶著笑:“實話實說不好嗎?”
時星立刻懂事道:“啊,你們去吃吧。我們這兒四個人呢,我們自己吃就行了,你們不用管我們,你們去吃,媽媽再見。”
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然後才察覺到有人的眼神不對。
她偏頭,對上祁宸衍似笑非笑的眼神。
時星無辜眨眼:“阿衍這麼看我做什麼?”
祁宸衍勾了下唇。
他還不知道她,她就是巴不得她爸和他媽在一起。
他輕嗤,夾了塊排骨放在她碗裡,“吃飯。”
宋之泊也震驚了,反應過來,“不是,甜媽和薄二叔這是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要單獨出去吃飯?
“這還用問嗎,就是你聽到的情況啊,笨蛋。”
陸離在旁邊晃了晃茶杯,一杯茶被他晃出了紅酒的高雅,煩惱輕嘖:“我姑姑連第二春都有了,我的第一春到底在哪兒啊?”
剛說完,紙巾盒朝他扔過來,祁宸衍冷颼颼的:“不會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陸離側身避開,抬手就抓住了朝他砸來的紙巾盒,隨後對上祁宸衍不滿的眼神,清清嗓子微笑:“小三兒啊,我知道你現在什麼心情,可是這事兒你其實可以反過來想想。
你想啊,這薄二叔他本來是你嶽父,本來是你需要討好的對象對不對?可現在他成了你後爸,這代表什麼,這代表他就得反過來討好你。
你自己想想,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嗎?說實話,這樣會討好自己的嶽父,我也很想擁有。”
宋之泊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三哥,你真是有福氣,占了大便宜啊。”
祁宸衍:“……”
兩個傻逼。
時星早就笑得不行了,她點頭:“我覺得陸離哥說得很對,阿衍,你再也不用擔心翁婿關係了,真好。”
祁宸衍:“……”
這個姑娘不能罵。
所以他塞了塊時星最不喜歡的胡蘿卜到時星嘴裡,冷笑:“那你就慘了,你說以後我們吵架,你爸爸是幫你呢,還是幫我呢。”
時星不敢置信的睜大眼:“阿衍竟然會跟我吵架?”
她做出委屈模樣:“還沒生孩子,阿衍就開始敷衍我了。明知道我討厭胡蘿卜,還給我吃胡蘿卜,以後孩子生下來,阿衍是不是就連蘿卜都不給我吃了,那時候我是不是就隻配吃土……”
祁宸衍:“……”
好吧,慘的還是他。
聽著她越說越離譜,他俯身低頭,堵住了她的小嘴,把那塊她討厭的胡蘿卜咬到了自己嘴裡。
然後親親她,無奈:“好了,我吃行了嗎?”
對麵兩個人同時乾嘔出聲。
這飯真是沒法吃啊。
另一邊,電話掛斷,陸甜才瞪了薄晉然一眼:“薄二,你是不是故意不肯起床的啊?”
要不是他一直叫不起來,導致時間晚了趕不及過去了,她能給時星打電話說不去了嗎?
陸甜現在真的懷疑他是故意的。
薄晉然聞言偏了下頭,輕彎唇:“我以為,很明顯。”
陸甜:“……”
看著他眼底的笑,心臟忽的漏跳一拍。
薄晉然垂眸看她,唇角始終帶著笑:“所以,你為什麼還等著我?”
他不信她之前看不出他是故意磨磨蹭蹭不願意起床的。
陸甜:“我,我那是怕你坐飛機太累,想著你可能確實……”
“陸甜。”
薄晉然打斷她的話,輕歎,“你說謊的時候,鼻子會動。”
陸甜:“?”
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隨後看到薄晉然的笑,才知道他在逗她。
薄晉然這下是真的笑了,“所以,你在撒謊。”
他微微伏低身,同她平視,低聲:“你想等我,我知道。”
陸甜呼吸窒了窒,也有點裝不下去了,她忽然皺眉:“你之前不是說,對我沒什麼非分之想嗎?”
雖然她不認同他用的這個詞,可確實是他自己說的話。
然而現在他這麼明顯的攻勢,讓她都快接不上來了。
他之前還那麼裝模作樣說那些?
薄晉然聞言眸光輕頓,默了默,自嘲彎唇:“確實,不敢有非分之想,可又控製不住的想,想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
陸甜眼睫忽的一顫。
而他望著她,目光很深,眼底晦澀,“陸甜,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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