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裡是很沒趣的。
隻有鳴女會永遠的待在這裡,但她又不喜歡講話,凜光曾經喜歡過提問遊戲,就是不斷的提問,直到鳴女願意開口去回答,那樣就算是凜光得一分。
可惜的是在這個遊戲中,一直在擔任輸家的是他,因為鳴女願意開口的時候實在太少,更多時候這個遊戲都像是他在自說自話。
沒人會喜歡一直隻會輸的遊戲,所以凜光很快就拋棄了它。
轉頭去換了彆的遊戲,比如冒險遊戲,具體就是為了探索這片區域到底有多大,哪裡又分布著什麼。
但這也是個沒意思的遊戲。
無限城每分每秒都在擴張,而在同時,這地方又在不斷地改變,重力完全沒有規律,哪裡都可以是地板,哪裡也都可以是天花板,你所在的方向隻是上一個點,要到下一個點才能確認所謂的‘下麵’到底是哪裡,連上下都分不清的地方,又怎麼能找出前後左右呢。
在這種地方很容易就會迷路,而試圖記住路線也毫無意義,現在的路線和之後的路線並不重合,就算找好一個中心,比如以鳴女為起點,背對著她不斷前行,每次抵達的目的地也並不相同。
連路徑都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這裡似乎沒有出口。
也許出口是藏在某一扇窗戶或者門後的,但自從凜光打開一扇窗戶對上黑死牟的眼睛後,他就不經常那麼做了。
但活鬼總不能被死空間無聊死。
凜光很快又找到了新遊戲,或者說,他對這裡的主人又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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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女和凜光相處的次數,很少。少到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但鳴女對凜光的了解卻並不少,因為無慘在無限城時常常會提起這個名字。
不隻是對方會提起,被召來的鬼也常常會提起這個名字,比如玉壺,比如猗窩座,比如累。
大多情況下談話並不需要她介入其中,但談話的場地是無限城,談話的成員就在麵前,即使她並不在意,也不可避免的會聽到一些話。
這樣的次數多了,她對凜光也就有了不少了解。
每隻鬼嘴裡的凜光似乎都不太一樣,玉壺說他有時候會有些氣人,但大多時候都還不錯;猗窩座說他很有天賦,隻是勁頭不足;累則說凜光是很好的‘家人’,會跟無慘提出申請,希望凜光可以在他那裡多留一些日子。
所以凜光到底是活潑,還是好學,又或者很貼心,鳴女就很難判斷。
不過這樣的思考在見到凜光本人的時候,也就有了新的答案。
也許凜光就是這樣,很多麵化,在每個人眼中都有所不同。
比如她就覺得,凜光是一個非常有活力的,精力充沛到她難以想象的男孩兒。
凜光會問她很多問題,非常多,多到不可思議,即使她並不會回答其中的絕大部分,男孩兒也堅持了很久這樣無意義的行為。
而在意識到她並不願意成為他的玩伴的情況下,男孩換了一個更沒有意義的遊戲,探索這裡的路。
這裡被稱之為無限城是有原因的,不隻是因為這裡看起來像是無限大的空間,更因為不斷改變的環境會讓人產生這裡沒有儘頭的錯覺。
遊戲換了一個又一個,在鳴女思考今天的男孩兒會不會繼續探索未知的時候,男孩兒走到她身邊坐下了。
“我能試試嗎?”
回答當然是沉默,而沉默在男孩眼裡似乎就是默許。
那隻手在琴弦上撥弄,一下接著一下,雜亂的音調響在耳邊,很是聒噪。
如果隻是在這裡隨意玩耍,不論怎麼折騰,弄壞多少東西,鳴女都不會在意,但現在不是和她無關的場合。
男孩在撥她的琵琶,且,撥的很難聽。
這就不是鳴女可以無視的場合了。
“位置錯了。”
凜光抬眼看向她,但隔著垂落的長發,他們的視線並未交錯,鳴女作為示範的重新彈了兩下,凜光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伸出手,柔軟的皮肉和硬質的撥子當然不會是同一效果,於是傳出的聲音和方才的示範也不儘相同。
男孩兒試探著又撥了一下,最終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撥子上,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兩者之間的不同。
凜光沒再繼續,而是找了一個房間,不知道在做什麼的折騰了許久,偶爾房間會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他再次出來時,手裡是一隻更小些的撥子。
鳴女並不能通過被改變後的外觀去猜測那隻撥子的原材料是什麼,隻是看著那純白的顏色,猜測著有沒有可能是什麼生物的某根骨頭,但骨頭能做出這樣的形狀嗎?
這就是她想不出的問題了,畢竟她也沒那麼嘗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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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是除去無慘外,凜光最大的動力來源。
對於未知的探索欲在這時候占據了上風,鳴女並不願意分享出她的琵琶,卻不影響凜光靠著他的‘萬能小壺’和壺的提供者弄來足夠製作出一把半成品的素材,有專業人士的指導,凜光從慘不忍睹到鳴女開口,到後者願意聆聽,也並沒有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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