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這裡的訓練你已經完成了,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繼續前進吧,去下一個訓練地點。”
“好的!”
“啊,既然要走的話,就順便幫我把這小子送到煉獄那裡去吧,他應該還挺擔心這家夥的。”
“沒問題!我會安全將凜光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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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的結果自然沒什麼可討論的,凜光理所當然的摘下勝利果實,但說實話,這群人真的從慌忙亂跑的老鼠變成會咬人的兔子,還是多少會讓他覺得有些麻煩,畢竟就算是蟲子,一隻接一隻的不停在眼前亂飛,也會讓人覺得是在添亂。
天色漸亮,凜光在察覺到周圍亮起之前先感受到加快的心跳,抬眼朝著泛起白的東方望去,在瞥見染上紅色的雲時,心跳聲就更清晰一點。
生存在太陽之下是一種什麼感覺?
凜光不知道,他對於太陽甚至不存在向往,沒有渴望,沒有執念,要說恐懼,也不明確,他怕的不是太陽,是死亡,但這種對於死亡的恐懼歸根結底也並不來自於他。
而是來自於流淌在血管中的細胞,那是傳承來的記憶,怕死的不是他。
所以什麼是他的呢,他剩下的是什麼呢。
也許隻有眼前的這一切。
在陽光正式拜訪這片森林之前,凜光先一步鑽進了箱子裡,他從裡麵拉上那扇木門,將自己關在這小小的木箱裡,拒絕了來自白天的邀請。
背後是木板,腳下,身邊都是,封閉的環境提供微妙的舒適感,隻有自己心跳聲最清晰的狹小空間給了他一種安全感,眼睛閉上時一切徹底歸於黑暗,這一刻隻屬於他,他什麼都不需要思考,什麼都不用做,隻用等待。
可惜的是有人打擾了他的清靜,光明照亮黑暗,即使不睜開眼也能感受到那種擾人的亮度。
“喂,小子,雖然我知道你想要睡覺了,但先彆睡,還有點準備工作要做呢。”
然後就是聒噪的聲音,凜光連眼睛都懶得睜,但對方顯然不打算包容他,一伸手就將他從箱子裡拽出來。
是熟悉的一套流程,蒙住眼睛,堵上耳朵,好歹這次是沒用紫藤花把箱子填滿了,上次被送到蜜璃那裡的時候,他離開箱子了都沒聞到除了紫藤花以外的任何味道,差點從鼻子連著腦袋一起熏壞。
天元的手很巧,整個流程進行的異常快,凜光不過抬了個頭打了個哈欠,布條就已經綁好,低頭時耳朵也已經被堵住。
但說實話,在那個箱子本來就什麼也看不見不是嗎,聽得見又有什麼用,難道有人靠著在箱子裡不停的顛簸也能分清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嗎,真的有那個本事蒙住眼睛捂住耳朵又有什麼用。
說到底,真的擔心的話,直接敲暈了帶過去不是安全性更高嗎。
但這樣的話凜光沒講出來,隻是在心底腹誹了兩句,他慢騰騰的挪進箱子,這次不用他去抓門,門板從外麵被扣上,他隻聽見模糊的一聲,也許是告彆,也許是囑咐,又或者是感慨他終於離開,耳朵被堵住,聲音模糊。
這就很難分清。
箱子被提起,根據提起時的速度,落下時的磕碰判斷,應該是天元,之後響起的聲音一樣無法被聽清,好在借助音調已經足夠分辨出到底是誰,混沌中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詞彙。說不定是準備把他送去認識的人那裡,但提到的名字是誰,不太好判斷。
好和壞哪一邊占的更多。
凜光不確定,但能換個地方也不錯,如果是杏壽郎就好了。
說不定今天的杏壽郎會願意變成鬼呢,他在黑暗中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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餸鴉穿過樹叢,翅膀拍打,飛羽剮蹭綠葉,窸窸窣窣,然後用著粗糙的嗓音報出方向,炭治郎點頭應聲,卻在跑了幾步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