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鬼舞辻無慘而言,凜光代表著什麼呢。”
忍曾經如此向珠世發問。
一個他親手創造的鬼而已,於情於理不會成為這麼重要的存在,不會成為這麼被照顧的存在。
親手創造又隨手扔掉,這才是鬼王和鬼的常態。這才是鬼舞辻無慘的作風。
“我不知道。”
珠世手中的試管落在桌麵的試管架裡,另一隻手掌攤開按著的紙頁,一張又一張交疊在一起的紙張是她們無數天的努力,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幾乎可以被稱之為是她們被黑夜浸染的心血。
“鬼舞辻無慘,那個男人的眼裡,心裡,永遠隻有他自己而已。”
她確實不明白。
為什麼一個隨手被製造成鬼的男孩會被無慘特意留在身邊,為什麼會就這樣緊抓著不放,為什麼唯獨是凜光呢,為什麼偏偏是凜光呢,一個明明弱小到無法保護自己,甚至無法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什麼的孩子。
為什麼呢。
可她真的不明白嗎。
凜光被交到她手中的時候,她難道沒有意識到這個孩子所存在的獨特性嗎。
優秀的恢複力,潛在的成長性,溫順的性格和絕對的服從,凜光能被重視的理由太多,以至於珠世到今天也無法真的明白,凜光為什麼會被拋棄。為什麼明明對他而言幾乎可以被稱之為重要的存在,卻又可以這樣輕易地棄如敝履。
那個男人的心裡是否真的曾有一刻裝下這個名為凜光的孩子。
凜光付出了那麼多,最終卻隻是被這樣的對待嗎,因為有了禰豆子,因為有了可以克服太陽的鬼存在,所以除此以外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這樣殘忍無情的家夥也能被稱之為是生物嗎。
“從鬼的角度出發,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因為凜光的特殊性,凜光的血液和其他的鬼不同,他的血液濃度更好,放在現在的話,也算是稀血的一種類型吧,但他是鬼,當時也沒有這樣特殊的存在,所以我也說不清楚,但應該是因為這個,無慘才會一直留著他,防止某一天遇到危險,不管是借助凜光逃跑,還是把凜光當做是食物,都會很有用。”
“既然那麼重要,那麼獨特,那麼為什麼凜光會被當做是棄子呢。”
“因為禰豆子。因為已經出現了能夠克服陽光的鬼,所以其他的鬼都不重要了。”
“但即使有了禰豆子,又為什麼要選擇拋棄凜光呢。留下凜光的同時去尋找禰豆子不是更保險嗎。”
“......”
是啊,為什麼呢。
珠世問自己。
她知道答案嗎,她問自己。
她難道猜測不到答案嗎。
她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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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身體無疑是脆弱的,人類的生命無疑是短暫的。
也許正因如此。
就如同杏壽郎所說,正因為人類的生命短暫而有限,所以才會拚儘全力的去做每一件事,才會不斷的將無法存在的一切傳承下去。希望借此抹平時間造成的溝壑,讓一切都可以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