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陰險淫邪之徒
大槐村,祠堂。
後半夜,油燈搖曳,木板床上傳來一絲動靜。
少女嘴巴裡咕噥,睡夢中感到幾分涼意,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翻身繼續睡覺。
下一刻,她猛地睜眼,坐起,手摸向腰間。
目光則快速打量周遭,充滿警惕。
卻不是在山中野穴,更沒看到那個野人,老村長趴在床邊酣睡。
見此,小法師方徐徐吐出口氣。
記憶中,她正麵對那個詭異的,不穿衣服的家夥。
對方居然也會攝魂之術……
“小法師?你醒了,哪兒不舒服嗎。”
老村長年齡大了,睡得很淺,剛才的動靜驚醒過來。
“還好。”
小法師摸了摸被子,問道,
“有德爺爺,我怎麼回來的?”
“是張三他們背你回來,當時……你……哎!”
老村長說著,忽然欲言又止,老臉糾結,一副痛心悲苦模樣歎息。
小法師不明所以,隻覺是關心自己,心頭暖意,輕聲道:
“我還好,當時……”
她大概描述前後場景,末了道:
“那家夥不似役鬼,神智頗為正常,倒是我一時不差著了道,幸而那人也似沒什麼惡意。
不過我也略懂些拳腳,若再碰到……”
說著,小法師捏緊拳頭,小臉顯出憤恨不甘,想到那家夥身體孱弱模樣,放棄施法,直接衝上去動拳腳,不會敗的那般難看。
念及此處,小法師便是坐不住,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但隨即就是一愣,踅摸左右也不見,奇怪道:
“有德爺爺,我衣裳呢?”
老村長不答,隻是更心痛,看著她關切道:
“真沒哪裡不舒服?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不防說與爺爺聽,莫要覺著張不開口。”
小法師一臉奇怪,撿起床頭外袍披在身上,又找到一根草繩,把三枚鈴鐺係在腰間。
她風風火火模樣,是要再次進山,尋那家夥問個清楚。
怎麼也會攝魂之術,難道和師傅有關嗎。
“哎,女娃家家的,還是讓蕭娘子跟你言說吧。”
老村長見狀,猜測小法師羞憤,是不願與自己說。便不再多言語,拉住她不讓走,朝角落已經醒來的蕭有容使眼色。
後者聰明伶俐,輕輕頷首。
老村長又對小法師道:
“我已遣人往縣城請縣老爺,不日就會有高人前來,屆時小法師再進山不遲。”
小法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老村長看自己目光和往日裡不太一樣,於是暫且壓下心中煩躁,目送村長走出祠堂,還拉上房門。
蕭有容走過來,輕輕坐在她身旁,握住她長了繭子的小手,輕聲細語,告知她不知曉的事情。
不一會兒,祠堂中響起小法師驚叫:
“什麼!那家夥竟是如此陰險淫邪之徒!”
一對小拳頭,被她捏的咯咯作響,銀牙緊咬,怒不可遏。
她雖然沒感覺到蕭娘子描述的諸般感受,身體酸軟,精神不濟等,但本身就是修道之士,精神充盈,身體康健是常態。
可她雖然是在天音山上長大,習慣獨自一人生活,某種程度不諳世事。
卻也偶爾下山買糧買鹽,耳聽八路,了解部分常識。
小法師以往並沒想過那些事,也不是很在意,
卻也知道貞潔對一個女子多麼重要。
蕭有容雖已經曆人事,可終歸是大家小姐,看不出什麼。
村中老郎中覺著小法師氣血正常,不似經曆那種事情,但修行中人豈能常理度之。
遭陌生人褪去衣袍,若被拋棄,女子已無顏麵再見人,貞烈些的,或許屍體都涼了。
而那役鬼,更非常人可揣度,做出什麼不恥之事都是尋常。
於是,小法師聽了老村長、蕭有容描述,怒火蹭蹭暴漲,再是壓製不住,連夜便要往山中去。
一通喧鬨,祠堂內外村民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