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無多……是要死的人嗎……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
網絡上，有些小道消息在流傳。
很多人原本對虛擬世界不感興趣的，都是聽了這個，才期待起來。
傳聞入夢的人，即便現實死去，生命也能在夢中延續。
“這，人人都是大帝，可以活出第二世了。”
“扯什麼蛋，這種事情不可能，即便為真，也不過是類似意識上傳的技術，隻是一堆數字而已，精神、靈魂都沒有，還算活人？”
“總感覺有點夢幻，人類是不是早就得到某些外星黑科技，怎麼虛擬技術忽然這麼牛逼了？”
“是啊，我也覺著奇怪，腦機接口都還沒玩明白，虛擬頭盔、眼鏡等一堆bug，忽然就出現能容納全人類的虛擬世界，總覺著不真實。”
“靠，我們不會是在夢中吧，這麼離譜的事情都能出現。”
“管他是真是假，數字生命，還是意識上傳，我就問一句，生命真的快要走到儘頭，大夥不願意試一試？”
當，當，當……
午夜的鐘聲敲響，回蕩整座城市，全球各地，燈火閃亮。
一朵朵煙花拔地而起，徹底照亮夜空，繽紛多彩。
很多熱議的人停止討論，遙望城市之外的夜空。
煙花絢爛，大家卻隻能隔著玻璃觀看。
那些都是機器在燃放。
很多老人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愁緒，每每凝望黑夜裡的山脈輪廓，總想到昔日光芒萬丈的太陽，清脆的綠色，奔騰的河流以及閒適的白雲。
那時不曉珍惜，而今緬懷感歎，卻再也回不去。
一顆新的生命星球，並不能給普通民眾太多向往，激不起熱情。
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人類做不到大規模移民。
就算是移民，也是住在基地內，和藍星上差彆能有多大？
電視主持人消失，鏡頭切換，出現一張人們熟悉的臉，聲音卻洪亮，輕快：
“親愛的觀眾朋友，此刻我們的意念跨越山河與大海，相聚在此，共同聆聽新年的鐘聲！”
他是李前，來到播音室。
“回望過去，我們跨過災難，與親人朋友分彆，告彆曾經的自己。
展望未來，已身在星辰大海，讓我們心懷熱血與期望，迎接未來的每一天。
此時此際，無論你身在星球何處，萬米海底，凍土冰川，還是九天之上，我都看得到你們——”
李前揮手，所有人不自覺舉手，一起揮動。
“我是李前，請允許我向世界各地，天上地下，每一位辛勤勞動者，每一位聯盟公民，道一聲新年快樂！”
嘩嘩嘩……掌聲如雷鳴。
“新年快樂！”
公園裡、建築裡，潛艇裡，空港中傳來喊聲，李前真的在看著所有人。
“李前，也祝你新年快樂。”
有熟人，極限超進化者，玩家，昔日同學等，朝虛空，朝電視機揮手說道。
李前看到，聽到，輕輕頷首。
公園一角，稚童累了，躺在媽媽懷中，稚嫩聲音充滿好奇：
“媽媽，新年是什麼呀？好開心啊。”
“新年就是新的一年啊。”媽媽道。
“為什麼是新的一年啊。”
稚童很聰明。
“就是從今天，從現在開始，新的一年開始了。”
“為什麼是現在，不是昨天呀。”
“當然是……”
媽媽忽然遲疑，回答不上來。
對她而言，記事起，就已沒了白天黑夜，四季變化。
教科書、影視劇裡看到的，總歸沒有親身經曆的那樣清楚，她不知如何解釋。
但孩子亮晶晶的眼眸還望著她。
在孩子眼中，這個年齡段，媽媽和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無所不能。
遺憾的是，她並不知道爸爸是誰，也不想知道。
隻能自己想答案。
還好她上學時的成績不錯。
她想到一個答案，說道：
“一年，就是我們的星球曾經圍繞太陽旋轉一圈，新的一年，就是轉完一圈，新的一圈就要開始。”
稚童疑惑：
“為什麼轉圈大家就開心？為什麼要過年？”
孩子總是充滿問題。
但媽媽已經答不上來。
還好，孩子也累了。
等到明天，等到以後，他大概不會想起今天的疑惑，不會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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