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界。
天尊證道的影響，籠罩整片世界。
濃鬱的永夜覆蓋山河大地，草木生機凋敝，眾生倉惶，混亂滋生。
這還隻是證道最外圍影響，天象變化而已。
唯有頂級大真人，或者入道大真人，才能感受些許真正的恐怖。
大道深處，傳來一波波恐怖的氣機，超越了合道，恢弘龐大，每一次碰撞都讓人膽戰心驚，似乎隻要一個念頭，就能磨滅這整個世界。
當然，當前虛界的大真人不少，能感應到此種變化的卻寥寥。
入道大真人就隻有始終隱匿的那些，此刻更不敢造次。
大禹國，對於天尊的祭祀已經結束。
而總署進行科學化管理，合理分配人力資源，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向天授帝君祈禱。
人類不知道這種強度的祈禱，對於李前的幫助有多大。
對於總署來說，過去的幾天，當真是最為壓抑、緊張的時刻。
以至於藍星方麵又將多位安全撤離的真人，重新派到幻象空間，希望有機會可以幫助到李前。
可到了魔神之境，爭鬥起來凡人根本看不到，也理解不了。
永夜大道的最深處，天尊與李前的狀態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兩人聯手，將魔神殘念剝奪到無法剝奪的境地，天尊占據七成權能，李前不過區區三成。
如此差距之下，李前敗亡隻是時間問題。
何況李前還是首次接觸時間線上的爭鬥，失了先手，體量遠不及的情況下，根本沒翻盤的可能。
但隨著時間線上爭鬥的進行，林宇、宇航員的加入，讓李前穩定住情況，並通過時間線內的牽製，一點點的吞掉天尊占據的權能。
目前李前實現反超，占據六成權能，而天尊僅剩下四成。
這個過程中，天尊甚至與魔神殘念合作，協助魔神殘念逃出一縷念頭，試圖直接終結掉李前的曆史。
但是也失敗了。
古老月也加入了爭鬥。
在時間線內，李前不如天尊多年積累，而到了時間線外，李前的盟友看起來更加給力。
現在天尊落入下風，落敗成了時間問題，卻並沒有慌亂，因而李前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神選者，以為你贏了嗎？”
天尊的念頭，出現在李前心中，帶著幾許譏諷與戲謔。
李前沒有言語，占據優勢後不斷猛攻。
天尊陰冷道：
“陰天子和武神皆是魔神之境，一起合謀，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後手，你以為我看不到今天的局勢，將所有希望都放到時間線上的爭鬥？”
對於時間線上的情況，天尊剛開始肯定比李前更了解一些。
現在，天尊體量大減，手段用儘，卻依然淡定，似乎還有謀劃。
想必是外援。
那麼就是……深淵相關？
李前神情不變。
此時，虛界之中，陡然衝出一道強悍氣息，裹挾三條大道法則，衝向真界。
天尊立刻探出一隻手，遞出法劍。
法劍、拂塵，在魔神之境的爭鬥毫無作用。
李前心緒依然平靜，在天尊分神出手之時，進行猛烈反撲，再一次拿到部分永夜權柄。
此時李前占據幾乎全部死亡、大部分永夜權柄。
而天尊死死把握著輪回大道。
虛界之外，武聖出手，擋住了法劍。
一抹月光重新破開永夜國度，落在了大地上，總署見到，不由得鬆了口氣。
李前也悄然鬆了口氣。
蘇想合道成功，已經離開虛界，去往了古老月。
方才武聖全力出手阻擊天尊，也可見其立場堅定。
古老月之上，蘇想站在宮闕瓦礫間，回望虛界。
那裡由一團無比混亂、濃鬱，變化不定的法則構成，演化著虛界。
此刻這片法則充斥濃鬱永夜氣息，不斷激蕩，是天尊與李前在爭道。
“這就是武神的偉力，於破敗中演道，留住了一個時代的最後希望，我遠不及也，因此更不可能違逆背叛，你現在應該相信我了吧。”
武聖的聲音出現在蘇想耳邊，在那殘磚斷瓦之間，大量焚燒的灰燼裡，一堆金色骨骼散落，熠熠生輝。
其中一截臂骨斷口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