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實在是太凶險了,李卓著急忙慌的讓陸沉過來,就是為了能群策群力的拿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的方案是出不了了,因為大家都不想親臨疫情的第一線去指揮。
展示自己忠君愛國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沒必要選這種玩命的方式吧。
在場的諸位可都是朝廷高官,是熬了多少年才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如今你跟他們說,為了國家讓他們去死一死,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種事情就算要選個人出來乾,那也是從五品或者四品官員裡麵選擇。
這個級彆的官員正處在仕途的上升期,他們也的確是有著那麼一股子狠勁兒。
不僅是對彆人狠,而且對自己也特彆狠。
這樣的人彆說是直麵疫情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們也敢往前衝。
朝廷不缺四五品的官員,可以說是一抓一大把。就算沒有,特殊時期,也可以從下麵破格提拔上來一批嘛,這完全是看各位大佬的心情。
現如今最大的麻煩,是哪個部門來負責疫病的事情。
按理說出現了疫病,太醫院的人應該責無旁貸的過去,他們專業對口啊。
可太醫院的人真是技術性的官員,他們沒辦法統籌全局,到了下麵人家地方官員不配合,你就是一身的本事也沒辦法施展。
所以整個團隊需要一個人來統籌安排,掌控著大局。
這樣的一個人,手中肯定掌握著巨大的權力,按理說碰上了這種事情,六部一定是搶著要安插自己人的。
可現在聊起讓誰去的這個話題,六部的長官們就如同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一個個羞澀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反正從陸沉的角度來看,當李卓問出哪個部門願意負責這件事情的時候,六個部門的尚書應該都會在心中默念“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梁尚書,你掌管著戶部,不僅要征收天下的稅賦,而且還要管理天下的人口,這件事情就讓你們戶部來負責如何?更何況你家老小還在城裡麵呢,你也想早點把人救出來吧。”
被皇帝點了名的梁立倉馬上就跑出來,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的哭喊道:“陛下,我的陛下啊!正因為我的家人在城中,我就更不能讓戶部的人來負責了。”
“我手底下的那幫人是什麼德行,我在清楚不過了。讓他們管管賬,打打算盤什麼的,他們是絕對沒問題的,可您要說讓他們去統籌全局,他們哪有那個能力啊!”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把事情辦的特彆糟糕,如果因為他們能力不行,就讓城中的百姓受苦,那我還有什麼顏麵去見父老鄉親們!”
李卓人都驚呆了,他本以為自己給出的這個理由無懈可擊,你們家裡人都被困在那裡了,你當然要安排人去了。
可誰能想到,人家梁立倉居然用這麼充足的理由就給頂回來了。
是啊,如果戶部下麵的官員都是一幫半吊子,真的耽誤了事情,疫病一再蔓延惡化,真把梁立倉他們家裡人全都送走了,他還有什麼顏麵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沉吟了一陣之後,李卓又點了刑部尚書徐彥的名字道:“徐愛卿,你統管天下的衙門,按理說下麵的捕快衙役也歸你們管,你們刑部接手這件事情如何?剛好可以方便調用人手。”
“陛下,您是了解我的,如果我有十足的把握,都不需要手底下的人乾什麼,我親自帶隊又如何?!可問題是我們是掌管刑獄的,我們擅長怎麼抓人砍頭,治病救人這方麵,我們真是兩眼一抹黑啊!”
“而且說起手底下有人用,能隻會捕快衙役什麼的,我們就不如兵部了。乾脆讓崔大人去一趟吧,到時候指揮著軍隊裡麵的人賑災救人也能方便很多,甚至都能幫忙維持治安,鎮壓一些不法分子。”
說著徐彥還朝著崔善戰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崔善戰的眼裡麵都能冒火了。
姓徐的不地道啊,你辦不成就辦不成吧,乾嘛還要把禍水引到我這邊?
崔善戰也是個心思機敏之人,所以還不等李卓開口,他就搶先一步道:“陛下,您是了解我的,如果朝廷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
“可問題是如今這個局麵,真的不能出動軍隊啊。士兵們也是人,也是肉長的。疫病能侵害百姓們的健康,也同樣可以侵害士兵們的健康。”
“萬一咱們的軍隊也成片感染這種疫病,那關鍵時刻誰來保家衛國?要知道南方這段時間可是在鬨白蓮教啊,說起來徐大人,你們刑部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鏟除白蓮教啊?”
被崔善戰反將一軍,徐彥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道:“本來都已經要收網了,誰知道鬨出了疫病這種事情,如今我們刑部在那邊的人也都已經倒下的七七八八了。”
“崔大人,如今我們在討論的是如何治理疫病,您要是沒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那就少說話吧!”
看著要吵起來的兩個人,陸沉搖了搖頭,心說這就是朝堂啊,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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