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霄峰之巔,雲霧恰似靈動的輕紗,悠悠然繾綣繚繞。林帆孤獨地坐在那塊古老的磐石之上,身旁靈花仙草閃爍著幽微的光芒,氤氳靈氣仿若夢幻中的精靈,輕盈地飄舞在他的周圍。他的眉尖微微蹙起,星眸之中迷茫如厚重的霧靄,心底不禁幽幽地暗自問道:“究竟何為愚,何為惑?這修仙之途,我似乎知曉一些,卻又仿佛全然不懂,難不成真如那古老的訓誡所言,我已然深陷於極大的困惑之中而不自知?”
林帆本是山鄉之中極為平凡的少年,資質平平無奇,毫無出眾之處。然而,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幸得機緣巧合的眷顧,他被一位雲遊四方的散修相中,自此踏入了修仙門派這一神秘而又充滿奇幻色彩的世界。踏入門派之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天賦卓絕的同門師兄弟,仿佛能夠輕而易舉地與靈犀相通,法術的領悟對於他們而言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鬆自如,境界的攀升更是如同乘坐火箭,一日千裡,令人驚歎不已。林帆的心中滿是欣羨與自慚形穢,無數次在心底暗自思忖:“我雖拚儘全力,然而修煉的進境卻遲緩得如同蝸牛踱步。這究竟是我生性愚笨,還是這修仙之路本就與我無緣?”每當修煉法術遭遇挫折失敗,他就好似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眼神之中的光芒也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對未來的所有希望,整個人都被消沉的氣息所籠罩。
值此良辰美景,門派之中一場盛大的修仙論道大會隆重召開。峰巔之上,一座巍峨聳立的雲台淩空虛立,四周鑲嵌著的靈晶璀璨奪目,仿若夜空中墜落凡塵的繁星,散發出的五彩華光將天空映照得絢麗斑斕,如夢如幻。各派高手與青年才俊們猶如過江之鯽,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齊聚於此。有的人身披長袍,站在雲台之上高談闊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似乎恨不能將自己胸中所學的一切知識都毫無保留地傾囊而出;有的人則靜靜地閉目凝神,周身散發著一種靜謐的氣息,仿佛正在與天地之間的靈氣進行著一場無聲而又神秘的交融;還有的人兩兩捉對切磋,身影交錯之間,靈光乍現,法術的光芒映照出他們堅毅而又專注的麵容。林帆默默地站在人群的邊緣,望著那些意氣風發的同門,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仿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驀地,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年輕弟子,邁著自信而又傲慢的步伐緩緩走上雲台。他眼神高傲,仿若從九重天上俯瞰芸芸眾生的神隻一般,滿臉不屑。隻見他昂首挺胸,對著台下眾人朗聲道:“修仙之道,重中之重在於天賦與機緣。吾等天賦超凡之人,自是如同蛟龍得水一般,能夠在這修仙之途上乘風破浪,直上青雲;而那些資質平庸之徒,即便苦苦掙紮,拚儘全力,亦不過如螻蟻蚍蜉一般渺小,最終隻能徒留笑柄,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言罷,他有意無意地朝著林帆所在之處投去了一瞥,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那笑容猶如鋒利無比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林帆的心底,讓他心中一陣刺痛。
林帆聞聽此言,怒火瞬間在胸腔之中熊熊燃燒起來,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他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絲絲痛意傳來,他卻渾然不覺。他怒目圓睜,好似一隻噴火的麒麟,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正欲開口大聲反駁,卻聽到身旁師兄一聲輕輕的輕歎:“師弟,且莫衝動。他所言雖然刺耳難聽,讓人難以忍受,然而細細想來,亦有幾分歪理。吾等修仙之人,本就遵循強者為尊之法則,這是修仙界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林帆聞言,身形猛地一震,憤怒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疑,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頭顱也漸漸低垂下來,心底暗暗思忖:“難道我真的隻是在做無用之功,所有的努力都隻是枉費心力?難道我真的不適合修仙,隻是在這修仙之路上盲目地掙紮?”
論道大會終了,林帆滿心惆悵,仿若失了魂魄一般,落寞地來到後山的靈泉之畔。靈泉之中泉水潺潺流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似在低吟淺唱著一首古老而又神秘的歌謠。周圍古木參天,枝葉繁茂,綠意盎然,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然而,他卻無半分賞景之心,如同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泉邊的巨石之上,眼神空洞地凝視著水麵,心中的迷茫好似濃霧一般彌漫開來:“我是否該就此放棄修仙,回歸那平凡塵世?可我又心有不甘,我對修仙之道滿心熾熱,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執著。難道隻因我資質平庸,便要被這巨大的困惑束縛住手腳,終生不得解脫?難道我就隻能在這平凡與不甘之間徘徊,度過此生?”
正值林帆深陷沉思泥沼,無法自拔之時,一位白發蒼蒼、麵容和藹的老者仿若自時光深處緩緩走來。老者目光深邃如淵,靜靜地看著林帆,輕輕歎息一聲,那歎息聲中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滄桑與智慧,道:“年輕人,莫要被他人言語攪亂了自己的心神。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也。大惑之人,終身難悟;大愚之人,至死不靈。你能察覺自身的不足與困惑,此便已是邁向靈悟的首要一步。這是你覺醒的契機,亦是你蛻變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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