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置身於雲霧繾綣的紫霄峰之巔,此地仿若人間仙境,靈氣仿若實質化的薄霧,在每一寸空氣中氤氳彌漫。仙禽靈動的鳴啼不時劃破靜謐,似在吟誦著自然的詩篇。遠處,一掛磅礴的瀑布從陡峭的山壁奔湧而下,如一條璀璨銀練垂落,濺起的水花在日光的輕撫下,折射出如夢似幻的五彩光芒,宛如天女灑下的琉璃珠玉。
林帆身著一襲月白色道袍,衣袂隨風輕輕飄動,腰間束著的青色絲絛更襯出他身姿的挺拔與飄逸。他手持一柄拂塵,正全神貫注地清掃著道觀前的石階。每一下動作都沉穩而專注,仿佛在清掃的不僅是石階上的塵埃,更是內心的雜念。
“林帆,你可知何為道?”一道蒼老卻蘊含著無儘威嚴的聲音,仿若從悠遠的歲月深處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說話之人,正是林帆的師父,玄風長老。
玄風長老鶴發童顏,一頭銀絲整齊地束在頭頂,長須飄飄,宛如仙人臨世。他的目光深邃如淵,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奧秘。身著玄色道袍,袍上繡著的金色符文在微光中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林帆聞聲,停下手中動作,恭敬地轉過身,微微低頭,臉上滿是謙遜與敬重。他沉思片刻,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平日裡研習的道藏經典,以及師父的諄諄教誨,而後緩緩開口:“徒兒以為,道是天地萬物運行的根本規律,是一種隻可意會,難以言傳的至理。它蘊含著宇宙的奧秘,掌控著世間萬物的興衰榮枯。”他麵容清秀,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執著,那是對道的不懈追求。
玄風長老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又接著問道:“那你覺得,如何才能尋得這道呢?”
林帆皺起眉頭,內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過往那些在燭光下研讀道經的夜晚,那些在靜謐山林中打坐冥想的時光,一一浮現在眼前。他緩緩說道:“徒兒認為,需清心寡欲,遠離塵世的喧囂紛擾,摒棄一切雜念,潛心修行,方能有所感悟。就像我們在這清幽的紫霄峰,遠離世俗的繁華與紛爭,專注於內心的修煉,或許能更接近道的真諦。”
玄風長老卻輕輕搖頭,目光望向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山巒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他語重心長地說道:“道無處不在,並非遠離塵世就能尋得。你看這世間萬物,皆有道的痕跡。那翱翔天際的飛鳥,憑借著本能自由穿梭於藍天白雲之間,順應氣流,搏擊長空;暢遊水中的遊魚,在清澈的碧波裡自在遨遊,隨波逐流,怡然自得。它們順應自然,各安其命,這便是道的生動體現。”
林帆心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忍不住問道:“可師父,我們在這道觀中修行,每日誦讀經文、打坐修煉,不正是為了擺脫塵世的牽累,追求更高的境界嗎?難道這與您所說的道,有所不同?”
玄風長老捋了捋胡須,目光溫和地看著林帆,猶如一位智慧的長者在引導迷茫的後輩:“修行並非逃避,而是要在塵世中曆練,在紛繁複雜的世事中保持一顆本心,不被欲望所左右。故聖人有所遊,而知為孽,約為膠,德為接,工為商。聖人不謀,惡用知?不斫,惡用膠?無喪,惡用德?不貨,惡用商?四者,天鬻也。天鬻者,天食也。既受食於天,又惡用人!道,不是在與世隔絕中領悟,而是在人間煙火裡,在麵對善惡、得失、生死時,依然能堅守內心的本真,順應自然的規律。”
林帆默默品味著師父的話,心中似有一道微光閃過,卻又難以完全抓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試圖在師父的話語中,找到那把打開道之大門的鑰匙,卻感覺道仿佛就在眼前,又遙不可及。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厚重的雲層如黑色的幕布,迅速遮蔽了明媚的陽光。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吹得道觀前的樹木沙沙作響,枝葉相互摩擦,發出痛苦的呻吟。枯黃的樹葉紛紛飄落,在空中打著旋兒,仿佛是命運的舞者。
玄風長老臉色驟變,抬頭望向天空,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說道:“不好,魔影宗又有異動,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歲月的滄桑與對即將到來的危機的憂慮。
林帆握緊了手中的拂塵,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那是一種無畏的勇氣和使命感。他說道:“師父,徒兒願隨您一同下山,斬妖除魔,守護正道。”他的聲音雖然年輕,卻充滿了力量,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決心。
玄風長老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好,此次下山,你要牢記為師的教誨,不可逞匹夫之勇,一切以守護蒼生為念。魔影宗行事詭譎,心狠手辣,切不可掉以輕心。”他的目光中滿是關切與期待,既擔心徒弟的安危,又希望他能在這場戰鬥中成長。
師徒二人禦劍飛行,向著魔影宗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狂風呼嘯,如無數惡鬼在耳邊咆哮,烏雲翻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林帆心中既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即將麵對的未知戰鬥,興奮的是終於有機會將自己所學用於守護正道。他看著身旁的師父,玄風長老神色平靜,目光堅定,仿佛任何困難都無法動搖他的信念。那沉穩的身影,如同定海神針,給了林帆莫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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