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大會的事情在婦聯的刻意宣傳之下,鬨的沸沸揚揚。
孫圓圓這個前些日子在眾人口中“放浪形骸”“褲腰比寡婦都鬆”的女子,一下子成了個以死明誌的好姑娘。
至於老趙家,原本眾人對他們的同情,已經換作根根利箭刺過去:
“呸,虧我還以為趙四柱是個憨厚老實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壞人家姑娘名聲。”
“可不是,聽說還想拿自己臨時工的名額換人家姑娘正式工的名額,可真是不要臉。”
“哎,這個事情我清楚,孫圓圓家裡沒有男丁,趙四柱已經答應人家入贅了,婚都訂了,結果又壞人家名聲,要人家正式工地名額。”
“你彆說,以前看老趙一家都是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一肚子壞水。”
“都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咱也不是老趙家肚子裡的蛔蟲。”
“孫姑娘可真是倒黴,攤上這麼個人家。”
當然,還有不少女同誌會提起婦聯:
“那位婦聯的黃主任可真是個大好人,聽說就是她給孫圓圓撐腰的。”
“可不是嘛?這才是給咱們婦女同誌辦實事的好領導,要不然孫圓圓可真要被趙四柱逼死了。”
“你們是沒看見她訓咱廠裡婦聯乾事石秀姑的時候的那個威風。”
“相信過了今天之後,石秀姑肯定不敢再拿鼻孔看人了。”
接連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孫圓圓已經瘦得皮包骨頭。
可在道歉大會上卻滿臉笑容,眼中帶淚,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她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樣。
當天晚上,孫大興夫婦帶著女兒提著重禮上門道謝。
孫圓圓更是“噗通”一聲跪在林彥武麵前要給他磕頭。
林彥武嚇得趕緊把人扶起來,聽了一肚子感謝的話,他又好生安慰了幾句,把東西收下,孫大興一家三口才離開。
……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初冬,一場薄雪落下之後,風就像刀子一樣。
星期六下午,林曉彥和劉紅玉坐著公交車到了林彥武家裡。
晚上三人圍著炕桌吃了熱騰騰的肉絲湯麵,林曉彥這才扭扭捏捏地說:
“那個,衛軍家裡給他在省城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
“嗯?”
林彥武有點意外:“乾什麼?”
“先在街道辦當個辦事員,估計這兩三天就來了。”
雖說她和衛軍的事情都已經過了明路,可林曉彥說起來還是有點害羞。
“挺好,如此你們就可以經常見麵了。”
林彥武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地瞥了劉紅玉一眼。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兩個星期一直躲著自己。
可能是,自己太猴急了?
劉紅玉感覺到林彥武的目光,一張臉俏臉忍不住又紅了。
林曉彥說完,起身下炕穿上鞋就往外麵走。
“哎,曉彥,你乾什麼去?”
劉紅玉急了,她可不想和這壞人單獨呆在一個屋子。
“啊?我去上個廁所啊,怎麼了?”
林曉彥扭頭看了自己好姐妹一眼,劉紅玉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砰”的一聲,門一關,屋子裡就剩下林彥武和劉紅玉兩個人。
“紅玉,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林彥武說著話,非常自然地握住劉紅玉的手。
劉紅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大概在臘月初十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