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蘇婉娉心係為救自己而重傷昏迷的許穆臻,到偏殿後,她發現房門被拆,屋內許清媚趴在床邊守護許穆臻。蘇婉娉與許清媚交談得知,許清媚因許穆臻曾救她於土匪之手而傾心,之後一同上青雲宗,任務中許穆臻多次護她周全,在陰幽穀戰鬥時也極為英勇......許清媚講述的這些經曆,勾起蘇婉娉前世與許穆臻共患難的回憶。許清媚還稱許穆臻雖對她好,但似無娶她之意,不過她守在一旁便覺幸福。
蘇婉娉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嫉妒如藤蔓般在心底悄然生長,纏繞著她的心,讓她微微有些窒息。她嫉妒許清媚能這般毫無顧忌地守在許穆臻身邊,能這般坦誠地訴說對他的心意。羨慕之情也如潮水般湧來,羨慕許清媚能更早與許穆臻相遇並且有這麼多共同的回憶,那些她未曾參與的時光,此刻都像是一根根刺,紮在她的心間。原劇情裡許穆臻跟蘇婉娉的第一次見麵的時間是在20年後。)
蘇婉娉強忍著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微微垂眸,試圖將眼中那複雜到近乎破碎的情緒遮掩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又溫和,輕聲說道:“清媚,你對穆臻的這份心意,當真是令人動容不已。”
許清媚聽聞此言,微微抬起頭來,緩緩說道:“我心裡清楚,自己或許配不上穆臻哥哥。可自從見他的第一麵起,我的這顆心,便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紅線緊緊係住,再也無法收回了。”話語落畢,她的手再次輕輕撫上許穆臻的手,那動作輕柔而又充滿愛意,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他們靜止了。
蘇婉娉看著這一幕,心中那嫉妒的火苗,瞬間“噌”地一下躥得更高,仿若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殆儘。那火苗在她胸腔內瘋狂燃燒,烤得她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她趕忙再次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製著內心那即將失控的波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雲淡風輕,緩緩說道:“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呢,你如今滿心滿眼都隻有穆臻,可誰又能說得準,以後你的心會不會變,又會落在誰的身上呢?”
許清媚聽聞這話,原本柔和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惱怒,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像是被人無端質疑了最珍視的東西一般,語氣堅定而又帶著一絲倔強,說道:“婉娉姐,你又不是我,怎麼能如此篤定地認為我以後就一定會變心呢?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對穆臻哥哥的這份心意,到底有多麼堅定,多麼執著。我對穆臻哥哥的心意,日月可鑒。”
蘇婉娉微微揚起下巴,繼續說道:“你如今覺得心裡隻有許穆臻一個,可這世間英俊瀟灑、才華橫溢的男子多如繁星。說不定日後哪一日,你碰到一個比他更帥氣、更好的男子,到那時,可就難保你不會心動了。”
許清媚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認真起來,她微微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決絕,說道:“即便真的碰到彆的更帥氣、更優秀的男子又如何?那般出色的男子,自然會有同樣美麗動人、才情出眾的女子與他相配。其他男子有多優秀與我又有何相乾?弱水三千,我也隻會堅定不移地隻取一瓢。我的心,自始至終都隻會牢牢地係在穆臻哥哥一人身上,絕無半分動搖。”
蘇婉娉微微眯起眼睛,接著說道:“你如今這般信誓旦旦,不過是因為許穆臻此刻正值風華正茂,英姿颯爽。可歲月是把無情的刀,終有一日他也會年華老去,容顏不再,到那時,你還能保證你的心依舊在他身上嗎?”
許清媚聽聞此言,將其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溫柔而又堅定地說道:“若是穆臻哥哥變老了,那我便緊緊陪伴在他身旁,與他一同慢慢變老。他的容顏會變,可我對他的這份心意,卻永遠不會改變。我隻怕到時候,穆臻哥哥會嫌棄我滿臉皺紋、容顏不再呢。”
蘇婉娉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苦澀,繼續追問道:“倘若許穆臻醒來之後,將你徹底忘記,在他眼中,你不過是一個毫無關聯的路人甲乙丙丁,那時,你還能這般執著地將心放在他身上嗎?”
許清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但很快便被堅定所取代,她微微抬起頭,目光望向窗外那灑在地麵上的清冷月光,緩緩說道:“若穆臻哥哥真的忘記了我,那也沒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我便再多費些心思,一次次地告訴他,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我的心,始終都在他那裡,不會改變。若是他願意讓我留在他身邊,那我會毫不猶豫地繼續陪伴著他;若是他不願意,那我便默默守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隻要能知道他平安喜樂,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蘇婉娉隻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仿若陷入了一團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她漸漸感到自己說不出話來,因為許清媚回答自己的那些話語竟與自己上一世追求許穆臻時,對許穆臻所說的話極度相似。那些熟悉的話語,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拽入了往昔的回憶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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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娉雙眸迷離,往昔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自時光深處奔湧而來,將她徹底淹沒。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蒼穹似被寒霧所凝,低垂而黯淡。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肆意揮灑,天地間化作一片銀白的世界。寒風如利刃,呼嘯著劃過,卷起地上層層積雪。蘇婉娉身著一襲紅色披風,發絲在風中狂舞,她的眼神焦灼而急切,在茫茫雪幕中不住地四下探尋,那模樣,仿若在尋覓著遺失於世間的至珍。
在希望如風中殘燭般搖曳欲滅之時,她終於瞧見了不遠處的石橋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刹那間,仿若寒夜旅人望見了溫暖篝火,蘇婉娉的心猛地一顫,不顧一切地朝著那抹身影奔去。她的腳步踏碎積雪,發出沉悶而急促的聲響,在寂靜的雪地裡回蕩。待至近前,她從身後緊緊擁住他,雙臂仿若鐵箍,似要將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那一刻,她仿若擁住了自己的全部世界。
許穆臻身形猛地一震,正要開口,蘇婉娉卻已淚濕雙眸。淚水在她冰冷的臉頰上蜿蜒而下,如同蜿蜒的溪流,聲音顫抖得仿若深秋枝頭搖搖欲墜的殘葉:“為什麼不辭而彆?”
許穆臻緩緩轉過身來,神色平靜如水,可目光深處卻透著一抹決然:“陛下,塵世緣法,聚散有時。你我緣分已儘,就此彆過,各自安好,方為正途。”
蘇婉娉仿若未聞,隻是不停地喃喃低語:“聽不懂,我聽不懂啊……”
許穆臻微微歎息,話語愈發清冷,如霜雪般刺痛人心:“那我換個說法。我們完了,再見。”
蘇婉娉卻倔強地搖頭,語氣中帶著孤注一擲的堅持,一字一頓道:“不,沒完,我們沒完。”
許穆臻說道:“陛下莫要胡攪蠻纏。我算過了,我們緣分已儘......”
蘇婉娉說道:“我們緣分沒儘,你難道不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個道理嗎?”
許穆臻眉頭輕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耐心解釋道:“陛下,莫要執拗。我已將皇宮之下的隱患儘數拔除,您如今已無需我相隨左右。朝堂安穩,社稷無憂,我的使命已然完成。”
蘇婉娉抱得更緊,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祈求:“不,我仍需要你。”
許穆臻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說道:“哦?還有我沒有算到的事?”
蘇婉娉咬了咬下唇,那嫣紅的唇瓣在雪色的映襯下愈發嬌豔,輕聲道:“對,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