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娟想起這幾天都是江宇和他們一起吃飯,就問:“你們平時都是那個小江做飯嗎?”
顧清時老老實實回答:“是他做得多,他以前也不會做飯,都是下鄉後才學的。我是去年陽子他們走了之後才開始學做飯的,做得沒有對方好。
我也跟倩倩說過讓她學學做飯,不然哪天我們都不在家,她連吃飯都成問題,結果她說去國營飯店吃就行了,還說開拖拉機去也不遠,她還真把拖拉機當自己家了。”
周秀娟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她看來周倩茹一直都是聽話懂事的孩子,沒想到這麼不懂事。
她都知道農村人不容易,周倩茹還想把人家的拖拉機私自用,人家肯定不會同意的,柴油可不好買。
最後感歎說:“等我找個機會跟你大舅說說,讓你大舅他們去說她,我這個做姑媽地說多了不好。”
她可以對侄女好,但教育的事兒還是算了吧,她又不是沒父母,做姑姑的還是少說為妙,多說多錯。
顧清時知道也隻能這樣。無奈歎了口氣說:“也是為她好,要不是在我這兒,她哪能平平安安的,早就被人揍了。”
周秀娟也犯起了愁,沉默片刻後說道:“回頭你儘量讓她多做點,她聽就聽,不聽就彆管,還有她的事讓清清能不管的儘量不用管,你大舅媽那人也不好相處,你們沒有必要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如果倩倩不聽講或者跟你們吵,那就一個月出五塊錢,讓她跟前院的一起吃!”
顧清時歎口氣說:“我回頭問問清清的意見再說吧,之前她們倆鬨過矛盾,而且她那邊除了她還有三個一起搭夥吃飯的,她不太會做飯,有兩個有事回家了,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呢。
前麵一夥有田家姐妹怕她不好待,兩個單獨吃飯的都是吃過虧才單獨吃飯的,肯定不會再和其他人搭夥吃了。”
周秀娟忍不住抱怨說:“倩倩這樣下去以後還真不好找對象,我之前還想把她介紹給陽子呢,陽子人老實點但也是個靠譜的,這樣倩倩也能早點回城,她以後又不用走仕途,也不在乎履曆上寫什麼,隻要不犯錯就行。
不過你舅媽嫌棄林家現在沒權沒勢,陽子也隻是廠裡的小技術員,在家裡也不受重視,所以不同意呢,現在看來倩倩能找到陽子那樣的就很不錯了。”
顧清時這一年都在忙顧清清的事,好久都沒給林少陽寫信!
林少陽也很少給他寫信,每次就隻說些日常,其他的也不多說。
現在聽周秀娟提起林少陽,他才想起對方問:“陽子現在怎麼樣了?林叔和馮阿姨還沒安排工作?”
周秀娟搖搖頭說:“你馮阿姨安排去帝都大學教書了,林叔他們還在等呢,當初支援三軍兩支的全部回去,審查沒問題的一大堆,崗位有限,都在等待安排工作呢。
陽子的情況不清楚,他廠子離大院遠,沒住在大院,你馮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就知道搞學術,覺得陽子懂事就什麼都不管。
當年他們去西南的時候,陽子還不到十四歲呢,她就能放心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帝都,現在都二十多歲有工作了,她更放心不用管了。”
顧清時無奈歎了口氣說:“回頭我給他寫信問問情況吧。”
年輕的顧清時他們可羨慕林少陽了,尤其是林少陽一個人住以後。
沒有父母管著,還有錢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提心吊膽怕父母罵,那他們一犯錯就往林少陽家跑。
隨著年歲漸長,心裡就有點不是味兒了。
他還記得一開始鼓勵中學生下鄉時,林少陽是第一批主動報名下鄉的。
那時都是自願報名下鄉的積極分子,一個兩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牙根本不知道農村的苦,都想到農村闖出一片天地
當時知道林少陽報名後,他還不解地問:“又沒人讓你下鄉,你怎麼這麼積極報名呢?真當鄉下是好的,如果這樣怎麼有那麼鄉下人想做城裡人,還有你這麼小能受那份苦。”
林少陽隻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知青都住集體宿舍,我可不想哪天自己病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
後來他才知道,林少陽有次和他們玩雪,不小心感冒發燒了,自己在家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沒人發現。
後麵還是一個發小惹鍋跑去他家避難才發現,這才把人及時送去了醫院,不然人都燒傻了!
隨著年齡長大,慢慢體會到當時林少陽說那句話的無奈。
他們羨慕林少陽一個人無憂無慮的生活。
林少陽何嘗不羨慕他們回家就有現成的飯吃,生病了有人照顧,心情不好有人開導,遇到事有人商量,有人幫忙分析怎麼處理。
一個人住,說不好聽點,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父母在西南的大山裡,一個月通一封信都難,什麼都隻能靠自己。
田蜜和顧清清她們被分到麥場曬麥子,看到顧清清一個人坐在樹下。
田蜜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說:“顧知青,你那梅花手表能賣我兩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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