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眉心緊蹙,滿臉疑惑與不解,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人,率先打破沉默,拋出心中疑問:“你當真覺得,沒了你在身邊,他能過得更好?”那語氣,像是要把對方的心思層層剝開,一探究竟。
薩拉查微微垂眸,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想法吧。怪我當時消息不靈通,壓根不知道紮爾的情況這麼棘手,身邊連個能搭把手、照顧孩子的近親都沒有。要是我早知曉這些,哪會等到現在,肯定早就有所行動,不至於讓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
他頓了頓,像是陷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聲音不自覺低沉了幾分,繼續說道:“我也是偶然間,在電視上看到‘起義軍’發布的消息,才驚覺這事不對勁。打從那時候起,我便踏上了尋找他的漫漫長路,滿心焦急,一刻都不敢停歇。可命運偏要跟我作對,等我後知後覺、著手去找的時候,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整整八年啊,我翻遍了角角落落,卻沒尋到一絲線索,apf那邊一無所獲,起義軍也毫無頭緒,仿佛這人從沒在世上存在過。”
薩拉查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疲憊與懊悔愈發明顯:“我都快絕望了,心也跟著涼了。誰能想到,某天突然傳來都城淪陷的噩耗,後續的事,我猜你也都清楚。當時我滿心焦急,不顧一切地衝到那兒,跟你們撞了個正著,衝突一觸即發,再往後的種種糾葛、爭鬥,樁樁件件,都成了無法更改的過往。”
說完這一長串揪心的往事,薩拉查停了下來,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過了會兒,他又自嘲地苦笑一聲,補充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迷糊著呢,壓根不知道自己為啥稀裡糊塗就跟他跑到這兒來了。明明該我勸阻他,彆來這凶險之地,可到頭來,反倒像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受了他的影響。唉,要是他這回有個三長兩短,折在這兒,我……我可怎麼交代啊!”言語間滿是擔憂與後怕。
“彆瞎操心了,放寬心。”凱恩見狀,伸手拍了拍薩拉查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我們肯定能把他找回來的,他福大命大,指定安然無恙。往好的方麵想,說不定他就是被困在某個犄角旮旯,暫時出不來罷了。你也清楚,想殺他,談何容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此刻,兩人身處困境,任何一絲動搖、氣餒,都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他們誰都不敢喪失信心。
“來,大家喝點咖啡,提提神。”就在這時,希思雙手穩穩地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匆匆趕了回來。
“你沒給自己留一杯?”凱恩有些詫異,順口問道。
“我在那邊已經喝過了,實在騰不出手再拿第三杯,你們喝就行,彆操心我。”舒裡笑著解釋,邊說邊把咖啡遞到薩拉查和凱恩手上。
凱恩剛伸手接過杯子,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競技場那邊便傳來一陣高亢的呼喊聲,打破了此刻短暫的寧靜:“下一場,輪到凱恩和索尼婭了!你們倆,麻溜兒地馬上到競技場來!”原來,上一場激戰已然落幕,硝煙還未散儘,第三場對決便緊鑼密鼓地拉開了帷幕。
凱恩聞聲,站起身來,看了眼手中熱氣漸消的咖啡,無奈地把杯子遞還給舒裡:“給,你喝吧,這一去還不知道多久,等回來咖啡都該涼透了。”
“怎麼會涼呢?”薩拉查立馬出聲阻攔,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一臉嚴肅地提醒道,“你可彆忘了咱們的計劃,這場戰鬥,你不用真刀真槍地跟人乾。待會兒你過去,直接舉手投降,然後麻溜兒地回來就行,千萬彆節外生枝。原本就隻安排了我和盧西弗參戰,眼下他不在,自然是我頂上。你就彆逞強了,按計劃行事。”
凱恩麵露猶豫之色,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有點想法,想試試看。雖說我算不上什麼厲害的大術士,但好歹也練過兩手,有點本事,說不定能應付一二。”
“不行!”薩拉查態度堅決,斬釘截鐵地拒絕,音量不自覺拔高,“盧西弗這會兒不在,隊伍就由我帶隊,我說的話你必須得聽!一切都按計劃來,彆因為一時衝動,把咱們全盤的計劃都攪黃了。聽我的,馬上投降,速戰速決,趕緊回來。”
凱恩見薩拉查心意已決,態度又這般強硬,終究還是妥協了,耷拉著腦袋,輕歎一聲:“唉,行吧,我聽你的,按計劃來。”他心裡也明白,自己方才那想法,不過是一時興起,確實沒太大必要,便果斷打消了念頭。
“凱恩!這可是最後一次叫你了啊!你要是還磨磨蹭蹭、不上場,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後果自負!”那胖男人扯著嗓子,又高聲喊了一嗓子,聲音裡透著幾分不耐煩。
“來了!”凱恩不敢再耽擱,大喊一聲回應,而後身形一躍,動作敏捷地跳過圍欄,穩穩地落在競技場當中。
此刻的競技場,還殘留著前兩場戰鬥的痕跡,地麵坑窪不平,四處散落著戰鬥的碎屑,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先前激戰的慘烈。凱恩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些打鬥留下的痕跡,一邊穩步朝著對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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