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放亮,李夫人就急切的起身去往李雲濘的院子,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兒子今天一定會醒來的。
李雲濘沉沉的睡了一夜,這可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睡的最安穩的一夜,再也沒有隨時衝擊腦海的刺痛襲來。
不知什麼時候,強烈的饑餓感迫使他不得不醒來。確實,這些時日都是靠安神湯和參湯吊著,他腹內是空空,什麼也沒有。
“春桃!”李雲濘用微弱的聲音開口喊道,李雲濘伺候丫鬟四個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平日裡最是慣使的還是春桃。
“兒啊,你終於醒了,你這次可真是嚇死阿姆了!”沒等到春桃的回應,李夫人的聲音就傳來了。早早來到李雲濘屋裡的李夫人,本坐在案幾前思索小五什麼時候能醒來,李雲濘的聲音一出來,她急忙起身走過去,嘴裡也念叨起來。
“阿姆!”對李夫人李雲濘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阿姆照顧自己,雖說自己體內是個成年的靈魂,對她很難生出對母親的感情,但感激還是有的。幼小的身體如果不是李夫人趙德賢平日裡的悉心照顧,這個時代一點小病可就能要人命。
“我兒可是餓了,早給你準備了!”親眼見到兒子醒來還能答話,李夫人的心最算是放下了,“春桃,快把粥端過來!”
李夫人接過春桃端過來的碎肉粥,用勺盛了放到嘴邊輕輕吹過才送到李雲濘嘴邊:“阿濘,來!”
眼看著李雲濘吞了連忙又是盛了一勺送過來,“慢點吃,你多日未進食,不可一次進的太多。你慢點吃。”
此刻李夫人的身上慈母的光輝熠熠發光,如果讓李雲逸看到這刻,肯定驚掉大牙。作為長子的他,更多的是看到阿姆平日裡雷厲風行的一麵。
李雲濘吃了一碗粥,李夫人再怎麼也不讓吃了,讓他先緩緩,腸胃適應一下再吃。
“阿姆,孩兒不孝,這次驚嚇到家中長輩們了,沒有嚇到阿奶吧?”李雲濘神情嚴肅的對李夫人說。
聽著自己小兒的話,李夫人深感欣慰和驕傲,這是一個六歲孩子說的話嗎?手指輕點李雲濘的額頭,笑嗔道:“人小鬼大!你阿奶什麼沒經曆過,這點小事還能驚到。你先看看將養幾日,待得身體恢複了再去給阿奶磕頭請安!你先好生休息,我去給你阿奶報個信!”
李夫人邊說邊掖了掖李雲濘的被子,然後起身:“春桃,這幾日你們幾個仔細伺候五公子,公子需要什麼來我屋裡拿”言罷帶著自己的丫鬟婆子走了。
揚州太守府衙內,李明陽端坐在書房,仔細看著妻弟趙德芳派人送來的密報,裡麵是他拜托妻弟派人對莫如聰的調查。
突如其來的揭榜者,一向謹慎的李明陽怎麼可能完全相信。此時看著手上的密報,李明陽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這可是燙手山芋啊!雖說後周對拜火教沒有明令禁止,但是對於江湖人以武犯禁朝廷也是盯得緊,莫如聰可是在緊盯的名單之上。
自己托妻弟調查,這才幾日就有這麼詳細的情報,看來莫如聰其實早就被軍方盯著了。昨日聽夫人說莫如聰對雲濘的治療提前結束,莫如聰好像此次損耗頗大,如果真的治好了小五,這份人情怎麼還?難啊!
不說李明陽心裡犯難,這邊李府客房裡莫如聰也是悔青了腸子。其實昨日就已經知道功力損耗了大半,昨晚一番調息,內力基本穩固,如今功力缺失過半,但出李府,過往的對頭隨意一個都能收拾了自己。經年的狐狸這次真的是抓瞎了。現在莫如聰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雲濘在李夫人走後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尿意逼得他不得不再次醒來。起身完事後也不想再躺著了,這次躺了十天,已經是夠夠的了。
李雲濘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穿衣,而後坐在自己屋裡,隻見桌上擺著清粥和幾樣清爽小菜,便拿起筷子快速的吃起來。這麼久沒吃東西,早上吃的那點粥真是杯水車薪。
“春桃,昨日我醒來時榻上好像還有一人,那位先生現在哪裡?”快速吃飯的李雲濘端著碗問道。
“公子,您問的那位是莫先生!這次公子能逢凶化吉全靠了這位先生”聽得出春桃對莫如聰是有了幾分的崇拜。
“老騙子!”李雲濘含糊的嘀咕了一句。
雖然最後幫助自己的那股青色氣霧是來自莫如聰,但李雲濘相信幫助自己一定不是他的本心,對於莫如聰在他身上隨便摸索幾把就給阿姆說能治好這事,他還是耿耿於懷。一會倒要去好好瞧瞧這個老騙子。
“五弟!”“五弟!”雖是同樣的稱呼,但李雲濘明顯聽得出是兩個人,前一聲清脆洪亮,一定是二姐,後一聲綿軟親切,肯定是四姐了。
“二姐!四姐!”李雲濘馬上起身招呼,隻見兩位少女各自帶著一個丫鬟進門來。
二姐李雲琪一身紅衣,腳步快速,幾步走到李雲濘身前,一巴掌拍在李雲濘肩上嗔怪道:“好家夥,你要嚇死姐姐啊,這一睡就睡了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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