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好走,但路程可不短,走下來至少得半個小時。對養尊處優的陸大少爺來說,如此受罪的出行方式不可能答應。
果不其然。
“我——”陸子豪氣呼呼:“我有車為什麼要步行?!大老遠的!我寧願不去!”
江婉好整以暇反問:“十一點回家很難嗎?早些回來罷了,你又不會夜不歸宿睡在外頭,隻是早歸一些。難道外頭的床能比家裡進口的床墊舒服?”
“當然比不了。”陸子豪最終還是妥協了,“行吧行吧。”
這女人算是蒙對了。
外頭的床都是一塊大木板,硬邦邦又硌骨頭,他向來睡不慣。
反正他一直都是回家睡,早點回來能換一個輕鬆出外的機會,還是劃算得來的。
江婉將鑰匙遞過去。
上輩子陸子豪曾因晚歸鬨出一件大醜事,屋漏偏逢連夜雨,差點兒家毀人亡。
她暫時不知道該怎麼為他規避,唯有見機行事,慢慢籌劃。
陸子豪一把撈起鑰匙,轉身跑沒影。
車子發動聲響起,車燈亮起,極快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陸子欣仍冷著臉,心裡卻偷偷鬆一口氣,埋頭繼續喝茶。
這個弟媳,果然有一套。
不像她,每次被弟弟氣著就跟點爆竹似的,隻想罵死他。隨後越鬨越僵,她氣呼呼,他也氣呼呼,最終不歡而散。
十一點有些晚,但對弟弟來講已經是進步,而且是一大步。
於是,江婉回房前又被大姑姐塞了幾大包茶葉,還有一個著名工匠做的紫砂茶壺,據說稀罕得很。
……
半夜,黑色汽車平緩開進大門。
陸子豪借著車燈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不偏不倚十一點剛剛好。
自他還是懵懂小兒,父親就教導他商人當以誠信為本,陸家祖訓第一條便是“人當以信立身,以信立本”。
他既答應了,就不會耍賴。
此時夜已深,主宅隻剩樓下一盞小燈亮著。
他掃了一眼黑漆漆的二樓,將車鑰匙收進衣兜。
答應她早歸而已,他又沒答應今晚就得交回鑰匙。
明晚再出去溜達個夠!嘿嘿!
他將西裝外衫瀟灑甩上肩,悠哉晃去流芳樓,筆直大長腿蹬蹬幾下跨上二樓。
忽然,他腳步頓住了!
隻見房間亮著燈,即便窗簾掩著,窗口仍光亮一片。
奇怪!
莫不是他出門時忘了拉關?
如此想著,他推開門——倏地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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