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似乎想起什麼,解釋:“姐給咱們送了年禮,說是郵寄太慢,幸好有毅哥幫忙帶過來。”
“毅哥他回來好些天了。”陸子豪答:“他下飛機那天,給我打了電話,說心園的電話打不通,就隻好打給我。”
江婉解釋:“這幾天他都有上電視了,我知道他回來了啊。多半是太忙,沒法給咱們送過來。不礙事的,年底嘛,他是最忙的人。”
“我還打算約他去騎馬呢。”陸子豪笑道:“馬場那邊的小馬都長大了,膘肥體壯,可以帶它們出去溜溜。”
江婉卻不想念什麼小馬,反而格外想著遠在千裡之外的大兒子。
“上回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說小歐不在,跟那個卡佩去市中心吃法國大餐去了。”
陸子豪嗬嗬兩聲:“樂不思蜀。”
頓了頓,他問:“媳婦,你要不要吃法國大餐?我聽說京都這邊有一家很經典的法式餐廳,很小巧,隻有幾桌。如果要去吃,平時都得提前訂餐。”
江婉壓根沒想吃,悶聲:“我不愛吃西式大餐。”
陸子豪知曉她牽掛小歐,忍不住道:“當初他跟毅哥出國那會兒,不是你最讚同嗎?”
“讚同是一回事。”江婉答:“牽掛他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呀,還是支持他去外頭見見世麵的。小歐早熟,學習能力也強,能多出去走走,對他來講有益無害。”
陸子豪怕她掛心,低聲:“卡佩那人是貴族出身,很會享受生活。有他陪著我姐和小歐,不會讓他們出什麼事的。他呀,身邊保鏢好幾個,還有專職廚師。小歐有人保護,有人給他做吃的,犯不著擔心。”
“他每天都沒事乾嗎?”江婉皺眉問。
陸子豪微愣,反問:“他需要乾什麼?家族產業那麼多,每天做著不動都有一堆錢進賬。再說了,他有專業的管理團隊給他經營。”
江婉想起什麼,問:“那他還來京都當什麼大使?耍著玩呀?”
“不是。”陸子豪答:“他家族也有涉獵政壇,他來這邊當這個大使,幾乎不用他怎麼出麵。說句實話,就是來這邊鍍鍍金,可以回去升職的意思。”
“他沒在這邊了?”江婉問。
陸子豪答:“去年年底就卸任了,他在他們國內也有其他職務,如果要升就能升。”
“原來如此。”江婉點頭:“就是不用乾活,名利雙收那種人。”
陸子豪撇撇嘴:“對,誰讓人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彆人出生時牛馬,他一出生就在羅馬。”
江婉笑了,倒也沒覺得多羨慕。
“人生忌滿,也許他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遺憾吧。”
比如大姑姐,就是他的遺憾。
當年他為了權勢和利益,不得已跟其他女人聯姻,隻能跟心愛的女子分手。
他做出了選擇,大姑姐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於是,哪怕他們有一個女兒,他們仍是回不去了。
陸子豪聳聳肩:“他的遺憾可多來著。不過,他能有一個女兒,已經是我姐拚了命才得來的。不然,靠他家那爛基因,連一個孩子都不可能有,等著絕後。權勢再大,財富再多,最終留給誰?給遠方親戚,不甘心。給慈善組織,更不甘心。嗬嗬!我可一點也不同情他。”
“他不用你同情。”江婉好笑道:“他過得好著呢。”
陸子豪搖頭:“你不懂的,他家族有很多隱藏疾病。他看著還行,實則大多數時間都得吃藥。”
“竟還有這麼一回事?”江婉脫口問:“你怎麼知道的?”
陸子豪解釋:“雲川跟他表弟以前有過一腿。他表弟也有不少家族遺傳病,三天兩頭得看醫生。西歐很多皇室貴族都喜歡聯姻,近親結婚,加上皇室內部奢靡不堪,喜歡亂搞各種惡心亂倫關係,沒少染病。有些不會遺傳,但好一些會。他家族是正宗皇室後裔,傳下來的權利不小,疾病也不少。”
江婉暗暗震驚,問:“那個——雲川跟卡佩的表弟沒再聯係了?”
“沒。”陸子豪答:“他被卡佩攆回國去了。現在好像職位蠻高了,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還要雲川乾什麼。”
額?
江婉有些哭笑不得,問:“你這是什麼奇怪比喻?”
陸子豪聳肩:“以他的身份地位,不愁沒人要。”
“聽說很癡情呀。”江婉低聲:“好像聽雲川說過。”
陸子豪撇嘴:“他自己說的,也就雲川信吧。他敢這麼說,但誰信啊?他表哥卡佩也說自己很癡情,但他們身邊什麼時候缺過美女和男伴?鬼才信!”
江婉低低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