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哥呢？他在哪兒？他知道這事不？”
江婉淡聲：“他做客去了，不在家。”
這話並沒有誆他。
陸子豪最近忙著拜訪客戶，順道給一些老客戶拜年。
可能是去得有些遠，昨夜並沒有回來。
他離開前說了，不必給他等門，沒有意外的話，估摸下午前就能到家。
白爍沒好氣冷哼：“不管子豪哥在不在，這書都不能發行了！”
“原來你是白家人。”江婉微笑問：“你跟白清清小姐是什麼關係？”
郝秀眉瞪眼，狐疑看向白爍。
“白家？老城那個白家？”
白爍答：“是，我是白家人，我姐就是白清清。她是我親姐。”
江婉了然點點頭。
那就難怪了。
難怪他會去服裝廠找工作。
顯然是奔著舊情去的。
江婉對白家姐弟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問了這一句話後，便沒再追問下去。
白爍以為她要炫耀或趁機詆毀親姐姐，已經做出了全副武裝要對付的架勢。
不曾料，江婉卻隻是問一下，仿佛隻是禮貌性詢問。
白爍欲言又止，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隻好強忍住開口的欲望。
姐姐的事跟今天的毫無關係，不必多說。
正想要繼續警告江婉，不料，身旁的郝秀眉卻黑下臉來。
“你怎麼不早說你是白家人？”
白爍被她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反問：“怎麼？雲川哥沒告訴你嗎？你一個外地人，跟你說起白家你也不認識啊，跟你說乾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京都城裡，也沒那麼多人姓白。
葉家不是普通人家，夠資格跟葉雲川稱兄道弟的，自然也是有些背景在的。
不過，郝秀眉不是本地人，說多了她也不懂。
“哼！”郝秀眉白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不認識的？”
白爍直覺她對自己的態度瞬間來了一個九十度大轉彎，煩躁罷罷手。
“你先讓開，我跟嫂子說清楚。”
“不用說了。”江婉打斷他，“這書的主角不是你家姑婆，她的故事也並不完整，隻是一個小配角。而且，我並沒有亂寫。”
“你——”白爍氣急了，騰地站起來，“都寫出來了，還說沒亂寫！你——你是怎麼知道當年的事的？！肯定是道聽途說，故意抹黑我家的。”
“沒有。”江婉搖頭：“我都說了，隻是寫一部分，並沒有全寫。而且，我並沒有指名道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們白家！”白爍氣惱：“一看就知道！”
他拍了拍書本，還用力掰了掰。
“好些章節都寫了，沒一塊寫，是斷斷續續的。但寫的內容都很不好，隻差沒明晃晃寫著是我們白家的舊事，指著我們的老祖宗的腦袋罵。”
昨天家裡都鬨翻了，幾乎是人手一本在找再看。
老父親和兩個叔父都黑著臉，先後說要來出版社問清楚。
可出版社早已放年假，大門緊閉。
這些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加上年關將至，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靜悄悄抹掉才是最佳選擇。
他仗著跟陸子豪關係鐵，就主動請纓過來問仔細些。
“何以見得？”江婉笑了，反問：“幾十年前的事了，大多數人都不記得了。若不是你家大人說起，你又怎麼可能知道？說到底，你也隻是道聽途說。”
白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總之，必須停止發行——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江婉很是淡定：“可以去告我們出版社，或者告我也行。”
“你——”白爍被她的態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