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秀眉道：“錢財不可外露，這是老祖宗教的。你呀，永遠記不到心裡頭去。”
“記下了記下了。”葉雲川忙點頭。
郝秀眉轉身離開了，背影仍難掩氣惱。
葉雲川悶聲：“真是的……也不好好安慰一下人家。我可是受害者來著。”
“活該。”陸子豪訓斥：“她沒打你，已經夠給我們麵子了。你不懂得守財護財，以後嫁給你跟著你一起遭殃的人是她，她能不生氣嗎？你還好意思責備她？”
江婉也覺得不妥，低聲：“等結婚了，你們就是夫妻。你賺的錢，她賺的錢，都是你們的共同財產。你這麼不會守財，受損的是你們整個小家庭的利益，絕不是你的私房錢那般簡單的事。”
“難怪她那麼生氣。”葉雲川嘀咕。
陸子豪彈了彈他的胳膊，下巴微揚。
“還不快去哄哄她。你去年一整年也就賺了幾萬塊，一轉眼拿出去三萬。還一副我不知錯的模樣，難怪她會生氣。”
葉雲川趕忙點頭，跟著出去了。
江婉洗了洗手。
陸子豪湊了上前，問：“媳婦，咱們明天要不去一趟老宅給老爺子拜年吧，你有空沒？”
“過幾天吧。”江婉答：“不急在這兩三天。”
陸子豪解釋：“聽說老爺子病了好些日子了，我直到昨天才知道……挺內疚的。好久沒過去看望老人家，打算趁著過年過去給他拜個年。”
“不急。”江婉低聲：“老爺子這是心病。雲川明天還要去還錢，指不定還有什麼後續。說到底，這是人家的家事，哪怕可能跟咱們有一點點關係，也得假裝不知情。”
“對。”陸子豪點頭：“還是媳婦你思慮周全。那咱就等多兩三天再過去。”
江婉答好，溫聲：“我早已經把給老爺子拜年的禮品準備妥當，拎上就能出發。”
“嗯嗯。”陸子豪忍不住往後院看去，低問：“媳婦，你說雲川這麼做……你支持不？”
江婉笑開了，“錢是老爺子給他的。他要還上，是他的選擇。老爺子那麼疼他，不會舍得怪他的。”
“這是以退為進。”陸子豪解釋：“我和毅哥都支持他這麼做。”
江婉低笑，眼角睨他一眼。
“對雲川來講，眼下的困局是解了，但他也會同時得罪一大批人。”
陸子豪微愣：“……就他的大堂哥吧？哪來的一大批人？”
江婉反問：“他的家族不是有很多人嗎？當初老爺子分遺產的時候，是不是每個子女和孫子孫女都分了？”
“那是自然。”陸子豪答：“除了雲川外，其他都是按輩分和在家族的排列位置來分，每個人都有。”
江婉聳聳肩：“他還給老爺子了，其他人會還不？彆人看他還了，心裡作何感想？”
陸子豪微愣。
江婉低聲：“他得罪了他大堂哥一家子，這是肯定的。他們動歪心思，拿雲川沒轍。多數人會認為雲川是在賭氣，故意將老爺子的錢還回去。雲川不缺錢，他想還就能還。但是萬一以後出現類似的事情，其他人有本事還上不？他們嘴上不說，心裡多半會怨雲川。”
“……那也沒法子。”陸子豪道：“雲川他也是被逼的。”
江婉眨巴眼睛：“其實，解鈴還須係鈴人。”
“什麼？”陸子豪遲疑問：“誰？雲川還是他大堂哥？”
江婉搖頭，答：“葉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