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惟斯此刻很狼狽,大概除了巫樂,沒人敢這樣打傷他的臉。
巫樂後退兩步,笑容漸退,神色決絕:“你明明可以繼續裝傻騙我,但是你卻在挑釁我。”
裝了那麼久了,明明可以繼續演下去。
塔惟斯看似是個喜歡裝弱小,沒有鋒芒的詭異,但其實內心極其自負,每時每刻都在暗爽。
就等著看她什麼時候發現他的秘密,被發現了沒有害怕,沒有慌張,隻有爽,一點點露出自己的獠牙在她身上摩擦。
溫水煮青蛙?美人計?
她巫樂煮不熟,也不會為了誰無腦沉淪,她永遠記得自己的目標。
“你為了送我去天堂小鎮,耗了很多力量,現在還要支撐所有副本開啟運行等,所以才會越發虛弱,力量不斷流逝。”
巫樂大膽猜測,所有副本都是依靠塔惟斯的力量運轉的。
鼎盛時期的塔惟斯,可以支撐所有副本開啟運行,不會有破綻。
但偏偏他送她出去,耗費了力量,所以現在才會虛弱。
恐怕不止這個副本的詭異在躁動,其他同時運行的副本也是一樣。
“送我出去這麼消耗你?你不應該很強嗎?”巫樂不明白這點:“天堂小鎮還是屬於恐遊地盤,我並沒有完全離開,都對你傷害這麼大?由於你平時太會裝了,我到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在裝讓我心痛你。”
塔惟斯不說話,臉上一直在流血,明明詭異的傷口能迅速愈合,但他偏偏沒有讓傷口愈合。
就讓它流血,就讓皮肉翻開,就這樣微微側著臉讓巫樂看。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塔惟斯對巫樂控訴,無聲的委屈,質問。
你打了我的臉,你把我的臉打傷了,你最喜歡的地方,我全身最滿意的地方。
這個畫麵對巫樂是有用的,畢竟巫樂喜歡塔惟斯不是單純隻喜歡那張臉,也是喜歡這隻詭異的。
巫樂眼神沒有那麼銳利了,“不過還是相信你真的虛弱了,就是因為虛弱了才會露出馬腳,不然我要很久才能猜到你的秘密。”
巫樂走近回來,重新坐在了沙發上,麵對站著頂著半邊臉都是血塔惟斯,她目光忍不住往傷口上放,然後又移開。
“塔惟斯,如果我徹底離開恐遊地盤,你會怎麼樣?”
一切都有規則,天堂小鎮不允許出現詭異,但是巫樂出現在了那裡,塔惟斯幫助的,所以他是在違抗規則,才會消耗這麼大。
如果她跑出恐遊,去往人類世界,或許按照規則來說,人類世界堅決不能出現詭異,她去了,她破壞了規則,她會怎麼樣?塔惟斯又會怎麼樣?
她如果去了人類世界,那麼是算她破壞規則被處罰反噬,還是算塔惟斯這個“監管者”呢?
塔惟斯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手指蘸著臉上的血,兩指撚動,慢語:“我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這個副本結束,我就能恢複,現在是你逃走的最佳時期。”
還在挑釁!
塔惟斯是想看她會不會因為他而讓步嗎?
“你以為我不會和你反目嗎?”巫樂語氣危險。
塔惟斯嘴角勾起弧度,扯到了臉上的傷口,血流的更多了。
他一步步走來,一滴滴的血掉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他沾著血的手指抹在巫樂臉頰上,畫出同樣的山口線條。
“連我的臉都能毀了,你不是已經跟我反目了嗎?”他眼底神色受傷。
“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還不允許我生氣嗎?”巫樂質問,“我有沒有告訴你,我討厭欺騙。”
“你說你討厭欺騙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猜忌我了。”
聰明的樂樂,在從天堂小鎮回來見到他的第一眼就開始猜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