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安聽‘白米’絮絮叨叨了半天才理清楚原委。
原來船上缺少人……缺少鼠手,急著招新。
因此‘白米’這個送上門的壯丁,還是個有著尋找金屬這種天賦能力的優質壯丁鼠才!
因此就被半哄半騙的簽下二百五十年的賣身契,要留在船上打工。
如果僅僅隻是普通的一張紙,‘白米’還不會如此崩潰,
要命的是它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一張紙似的,隨著它名字被簽下,
靈魂也被輕鬆撕下一角,與腳下這艘戰船聯係在一起!!
同時它發現自己也多了一項能力,
除了尋找金屬這項娘胎裡自帶的天賦能力外,它還可以與船上生長的珊瑚溝通,
也就是說,它可以像鼠大副一樣,通過敲擊等方式讓擋路的珊瑚牆壁給自己讓路。
到達船上普通乘客到達不了的地方。
……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左成安聽到‘靈魂被撕下一角,彙入船身’這句話後,瞬間與船隻身上巨大的血條聯係起來!
左成安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斷出現了偏差。
比如說‘起司號’剛建成時,應該並不具有生命,就是一艘用料稀有,體型宏偉的大型帆船。
至於後麵船隻生物化,甚至出現血條,
原因估計就是船上這些老鼠分割出來的靈魂,
眾多靈魂彙聚到一起,使得‘起司號’也具備了生命。
這才逃離了白色小蛇的時間加速的侵蝕。
但防住的隻是白蛇群,船體的生命化,並不能抵抗完整的時間洪流。
日複一日的在海上航行,在這艘船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骷髏鼠們所做的一切,甚至不惜分割出自己的靈魂,也隻不過將船隻達到極限,自動解體的那天無限推遲了而已。
左成安回想起看到的船隻血條,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即使沒有白蛇加速時間流逝,它能支撐的時間也已經進入倒計時。
如果不是‘紅眼’的羅盤,誤打誤撞引出了‘起司號’,可能這艘古代奇跡就會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在某一時刻永遠的消失在海中。
這樣一來,一切都能串起來了。
難怪船艙裡有著大量珊瑚而不清理,不是鼠大副沒那個功夫和能力。
而是它不能這麼做。
就像重度牙結石患者一樣,牙結石已經成為了它們牙齒的重要支撐,貿然去除很可能會導致牙齒脫落等問題!
眼下‘起司號’與滿船的珊瑚藤壺,就是這種相互扶持的共生關係。
貿然清理掉寄生在船上的珊瑚群藤壺等生物,反而會加速船隻的解體速度!
……
‘白米’還沉浸在莫大的悲傷中,
鼠大副又指了指‘紅眼’,示意下一個是它。
語言不同不是問題,‘白米’語言也不同,後麵不也順利簽下賣身契了嘛。
船長它自有辦法。
被指到的‘紅眼’暗暗咽了口唾沫,求助的目光看向左成安,
而左成安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會剛好轉過身去給墨鬥理打結的毛發。
沒想到‘紅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多看了兩眼左成安的背影,
心裡剛冒出‘為何它的人皮質量這麼好,還沒有現出原型’的問題時,
鼠大副耐心耗儘,像剛才拎‘白米’一樣,不顧刺耳哀嚎,輕鬆拎起‘紅眼’轉身走入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