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現在逃得比誰都積極!
墨鬥悄無聲息地落在隊伍最後。它蓬鬆的毛發裡突然竄出一道綠光,小四如離弦之箭撲向落在最後的牧師。
在卡德莉娜的安排下,墨鬥和小四一個鎖喉,一個捂嘴,兩個小家夥配合得天衣無縫。牧師驚恐的嗚咽聲完全淹沒在建築崩塌的轟鳴裡。
忙著逃命的鎮長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牧師不見了。
還在盤算著該用什麼賄賂這次的神父,讓他幫忙清除小鎮的雪人災害,再進行彌撒。
不到半分鐘,眾人已經逃到了教堂之外。
左成安踹開扭曲變形的教堂大門,冷風裹著雪花撲麵而來。廣場上已經跪滿了信徒,它們以頭搶地,額頭在積雪上壓出深深的凹痕。
不過比起來時,冷風刮到臉上時,沒有那麼寒冷了。
靠近地麵的積雪開始融化,腳下的凍土,隱隱也有了將要複蘇的跡象。
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那裡無人跪伏,形成一片空地。
那是給神父和牧師所留的位置。
左成安在眾人的簇擁下站在那,抬眼時發現,株半人高的枯樹紮根在石縫中。暗紅色的血水正順著皸裂的樹皮緩緩流淌,最後滴在雪地上。
似乎是在給地麵降溫。
“仁慈的雪女啊——”
“求您息怒——”
信徒們聲嘶力竭的祈禱聲在廣場上回蕩。
左成安眯起眼睛,注意到一個荒謬的事實:這些人嘴上呼喚著‘雪女’,跪拜的卻分明是那株滴血的枯樹。
整個教堂內部根本找不到任何與‘雪女’相關的畫像或雕塑。
信徒們說著‘祈求雪女寬恕’,對著祈禱的卻是一棵與‘雪女’不相關的‘聖樹’。
真是荒唐的信仰……
左成安冷眼看著這場鬨劇。
那些從樹乾上滴落的血水仿佛有生命般,在即將觸地的瞬間突然凝固,繼而化作縷縷血霧重新被枯樹吸收。
周而複始,酷似滴在滾燙鐵板上的水珠。
在這場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膜拜下,隨著信徒們越發狂熱,‘聖樹’滴下的血水越來越多,地麵的震動竟真的逐漸平息,遠處雪山傳來的轟鳴悶響也不再頻繁。
空中翻湧的暴雪竟在此刻弱了聲勢,稀薄的陽光刺破鉛雲,在教堂尖頂鍍上一層冷金。
但這縷陽光絲毫沒有帶來溫暖,反而讓環境越發的冰寒刺骨。
保暖措施到位的信徒並不在意溫度的下降,隻為自己又一次平安度過‘雪女之怒’而慶幸。
這時,枯樹突然抽搐著活過來,盤根錯節的根係如巨蟒吐信,順著牆縫遊移至地麵,在左成安腳邊蜿蜒伸展,末端分叉的根須試探性蜷曲又舒展。
活像是一個乾完活討要工錢的家夥。
這時,拷問完畢牧師的墨鬥,帶著小四和卡德莉娜歸來。
卡德莉娜回到左成安的背包裡,將自己從牧師嘴裡拔出來的消息轉述:“聖樹幫助鎮民解決麻煩後,該索要祭品了,給它點血食就行。”
聞言,左成安從儲物道具裡挑了個‘小四’看不上眼的怪物屍體,
‘嘭’的丟在‘聖樹’根係旁邊。
聖樹的根係頓了頓,仿佛被莫大的驚喜砸中。
這是真的嗎?
在這鳥不拉屎的小鎮中,它還能有機會和規模更大的高級鎮子的兄弟們一樣,吃到如此高檔的血食?
餡餅砸在‘聖樹’腦袋上,將它砸的暈暈乎乎,
根須如狂喜的觸手般纏住怪物屍體,在骨骼碎裂的脆響中,連帶著皮毛一並絞碎吸收。
它還以為自己的血食隻能是那幾隻騷狐狸,沒想到最後卻這麼美味!
神父大人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