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裝車的間隙,金沙和金寶蹲在獸車旁,眼神時不時瞥向母親的方向。
看著它跟個守財奴一樣,在搬運‘雪女淚’的信徒身邊寸步不離。
有時還要拆開一些包裝,確定裡麵全都是貨真價實的藍冰,沒有被以次充好才肯罷休。
這種行為在金沙和金寶看來有些丟臉,
先不說這種事看起來多小家子氣,它們如今的身份怎麼說也不一樣了,有神父在,這群鎮民還敢坑騙它們不成?
母親做的這些,純純有些多餘了,還帶著一股作秀的嫌疑。
金條倒是沒有想太多,它隻是認為‘雪女淚’關係到農場的未來,而農場又是兒子工作的地方。
塊兒好不容易找到個好工作,有了個好老板,決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孩子把工作給丟了。
因此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它也要小心再小心,杜絕那微乎其微的萬分之一。
“娘還是最疼金塊……如今它混的最好,就更跟眼珠子一樣了。”金沙低聲嘀咕,嘖嘖出聲。
金寶也跟著小聲附和:“就是,從小到大,啥好東西都先緊著它。金塊都有孩子了,我們卻連個像樣的工作和家室都沒有……”
這時,有抬著木箱的工人路過,看到在這裡閒著的它們問了一嘴:“車上都裝滿了,多出來的貨要放哪?”
金沙&金寶:“……等我問一下母親該怎麼辦。”
工人撓了撓頭,暗自奇怪,
這麼大的怪了,看樣子平日也不是乾粗活的,怎麼連這點決策的權利都沒有?
早知道直接去問那個老狐狸了,還節約時間。
最終,多出來的‘雪女淚’被從箱子裡拿出來敲碎,填在車廂的縫隙裡。
這一敲不要緊,左成安敏銳的察覺出其中一部分冰塊被敲碎時的聲音不一樣,從教堂裡走出。
掃上一眼後,便發現其中一小部分隻是普通的藍冰,而不是‘雪女淚’。
常年住在雪山腳,經常與‘雪女淚’打交道的鎮長發現,自己混進去的藍冰全都被左成安一個不差的挑了出來,頓時慌了神。
其實‘雪女淚’對它們來說不是什麼珍貴物件,雪山上到處都是。
誰家想要換個新窗戶了,就會去山上撿,帶回來後磨薄卡在窗框上。
而替換下來的‘雪女淚’又百八十年都不會消失,久而久之,鎮子上就攢了一大堆。
能拿這些建築垃圾換食物,屬實是意外之喜。
而鎮長在這上麵都要投機取巧,以次充好,純粹是習慣使然。
就像明明已經賣的很便宜,但仍要講價使其變得更便宜的老人。
鎮長明明已經夠占便宜,卻還想再占一點,再占一點。
這下好了,事情敗露,
本來很快就能將瘟神送走,再由一卸一裝的耽誤,可能明天都走不了。
不過鎮長眼睛嘰裡咕嚕的一轉,
神父似乎與那隻失蹤的狐狸關係匪淺,若急著去尋找,必然無法在鎮上久留。想到這裡……
突然,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閃過,鎮長突然眼前一黑,身體的控製權瞬間易主。
左成安輕輕撥動手中的傀儡絲,像操控提線木偶般讓鎮長發出指令。工人們立即行動起來,井然有序地前往庫房取貨。
看著眼前高效運轉的場麵,左成安不禁有些懊悔,早該直接動用傀儡絲的,何必浪費那麼多時間周旋?
“貨物很快就能備齊,你們在鎮上稍等片刻。”左成安轉向金條,“我先去山上看看情況。”
金條含淚感激地點頭:“您多保重。塊兒能遇到您這樣的老板,真是它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