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安站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他的目光掃過食堂窗口上方懸掛的監控攝像頭，又掠過幾個正朝這邊張望的學生會成員。
它們戴著醒目的紅袖章，手裡拿著記分冊，銳利的眼神來回在學生中掃視，像是在捕捉獵物。
除了考試的分數，
在成才中學，衡量學生的標準遠不止考試成績。還有‘德育分’這一項。
每名學生入學時自動擁有六十分德育分，
參加各類競賽、活動，或是表現優異者，都能得到零點一到零點五的加分。
但若是違反了校規，最輕的也要被扣掉兩分！
在畢業後參加校園招聘會時，身上有沒有背著處分記錄，德育分是否合格，便是錄取的一項決定性因素！
校園裡有一句傳言：“隻要被扣一次德育分，就永遠彆想拿到頂尖企業的offer。若是被扣了兩次，就彆想留在中三區。”
企業之間也流傳著一個公開的秘密：
實踐證明，德育分越高的學生，在工作後越容易控製。
不僅不敢輕易的請假，甚至連遲到早退都很少，頂撞上司什麼的，更是沒有！
工作中無論有了什麼臟活累活，哪怕一股腦的堆給成才中學出來的學生，後者都不會有任何怨言，隻會又快又好的完成工作。
最重要的是，這些德育分高的學生，會將‘開除’二字看的極重。
哪怕壓迫的狠了，搬出這兩個字來也能讓其把怨氣憋回去。
平日裡再用‘處分’‘批評’等做做威脅，效率直接拉滿！
因此一些參加招聘會的企業，都會將德育分看做比能力還要重要的一項標準。
而學生選擇成才中學，正是看中了招聘會的資源，
為了自己以後的出路，都會小心的保護自己的德育分，絕不會做自毀前程的事情。
“走吧。”蔥頭壓低聲音，拽著湯底的袖子往外拖，“再鬨下去真要被扣分了。”
“唉。”
湯底無可奈何，隻好順著蔥頭的力道離開：“那我們先去占位置去了。”
左成安點點頭表示收到，隨手給自己點了份素菜，
輪到井七時，它看著自己卡片上一百四十四的分數，也隻點了價值十分，也就是半份的米飯。
配著食堂的免費鹹湯，做成湯泡飯，也可以下口。
事實上，為了節省開銷，湯泡飯或者餓著，就是大部分學生的日常，一天裡隻會有一頓，或者兩天才會有一頓正常的菜來犒勞自己。
分數在學校裡，可不僅僅隻有吃飯這一個用途，得用在更為關鍵的地方上。
說來也巧，湯底占據的地方剛好就在超市門口附近，
當左成安和井七端著餐盤走來時，它正揮舞著筷子示意位置。
“這邊！我特意占了能看到超市的位置。讓你看個夠本。”
說著，湯底得意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不過左成安卻隻是放下餐盤卻沒有坐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超市入口。透過玻璃門，他隱約能看到李月秋正在貨架間穿梭的身影。
他狀似隨意地說：“你們先吃，我去超市買瓶水。”
還買水，誰知道到底是乾什麼去了，湯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幫我也帶瓶頭掉汽水！要冰的！”
左成安頭也不回地比了個ok的手勢，腳步卻明顯加快。
推開超市玻璃門的瞬間，空調的冷氣混著水果區的香甜味道撲麵而來，他的視線立刻鎖定了日用品區那個熟悉的身影。
李月秋正在與室友一起，挑選著貨架上的漱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