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匍匐在地看不到慎郡王的表情,她覺得時光如凝固了一般。慎郡王和沈竹君對視著,他們膠著的眼神中再無愛意,隻有冰與火的交鋒。
慎郡王雙手顫抖著一拍書桌,這間氣氛沉悶的小屋終於出現一點生機。
胡仙仙以為慎郡王要慷慨激昂的說:男兒一世就該痛快的活一回,本王決不讓任何人欺淩本王身邊的人!
可惜,拍那下桌子就似乎用完了他所有力氣,又是良久的沉默。沉默之後,他指著胡仙仙說:“你這個人真是心機深,竟然能挑動竹君來當說客。”
沈竹君急了,“我不是任何人的說客!我是真的不想看你被人『操』控於股掌之中。”
慎郡王被心愛的女子屢次說教有些羞惱了,“本王是誰?金龍血脈,皇家正統!誰敢『操』控我?倒是你,被一個小小商販幾頓飯就給蒙住了!”
胡仙仙真懵了,“王爺,彆怪沈小姐。從頭到尾,她說的話都是在為你著想啊。我不求你了,王爺你就當從來沒見過民女。”
沈竹君一向被王爺寵護,哪曾見過他如此大呼小叫的樣子?她早已淚眼婆娑。
她邊哭邊拉起胡仙仙說:“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他就是個畏首畏尾的窩囊廢。”
她又反過身指著他說:“你就娶了誠郡王的小姨子吧,也不要再找我。你是金龍、是皇族,我哪配得上你?”
沈竹君拉著胡仙仙就要出門,門外卻圍攏來一群家丁。沈竹君冷哼,“這是要做什麼?要拿我去治罪麼?我倒是想問問我犯什麼滔天大罪?”
胡仙仙心暗暗叫苦,這沈小姐的脾氣也真是太剛耿了,她不敢說話,跪下來向慎郡王磕一下頭又向沈小姐磕一下頭。
慎郡王對家丁說:“蔑視朝廷,辱罵皇族該當何罪?”
眾家丁麵麵相覷不敢回話,卞采辦從人群中擠上前說:“輕則掌嘴罰跪,重則,重則株連九族。”
沈竹君小臉兒煞白,“你,你真要治我的罪?”
胡仙仙跪行到慎郡王麵前,哀求著:“都怪愚『婦』魯莽!都怪愚『婦』魯莽!我不該妄想當老王爺祭禮的主廚,沈小姐也是不懂事才幫我說情。我們哪知道祭禮上祭品製作,和之後的宴席有那麼多規矩?”
她又跪行到沈竹君麵前,“沈小姐,祭禮之宴可不是做得好吃就行。求你彆和王爺強了。”胡仙仙這麼說是發現慎郡王真有很多事沒法做主,把事情說成是自己貪名圖利,也許能把此事化解。
沈竹君雖任『性』卻是心竅玲瓏之人,也明白這事得往小處說。當即擦了淚說,“不當主廚也可以,我要吃一次你做的宴席,是正規宴席,不是家常小菜哦。”
慎郡王臉『色』和緩下來,“你們都彆在這兒圍著,驚著了母妃可不好。竹君,你也彆在這兒慪氣,快些回府,彆讓先生和師母懸心。”
家丁散去,沈竹君一步三回頭的上轎離去。慎郡王對胡仙仙說,“胡姑娘,你既答應要做次宴席就好好去準備。三日之後,本王會邀請親友赴宴。”
胡仙仙仍跪著,“是,我定然會用心準備。”
慎郡王靠近她,“快請起。”假意去扶她,卻是小聲說,“你這個陰險的女人,再敢拿竹君來威脅本王,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胡仙仙麵無表情的自己站起,“王爺,民女告辭。但辦宴席所需材料的費用該向誰支取?”
慎郡王已在仆『婦』圍隨下離去,聽她詢問後頭也不回。還好那個叫阿綠的丫鬟說,“這些雜事找周嬸。”
回到周管家的屋子,胡仙仙終於輕鬆了些。她和周嬸說要為慎郡王辦家宴,周嬸說費用和幫工都會給她安排好,她不知內情還為胡仙仙能得沈小姐賞識而高興。胡仙仙又問了些府裡辦宴會的規矩,都一一弄明白後,她這才去洗澡換衣休息。
第二日,胡仙仙來到府裡的大廚房,隻見三個廚師四個廚娘六個打雜燒火的『婦』人都在門口迎她。胡仙仙心裡發怵,不敢直接過去,停在一棵大欒樹下問陪同她來的周嬸說,“我先前在內院的小廚房做飯隻以為這大廚房就是略大些,怎麼這麼多人?”
周嬸捂嘴笑。“你昨天做飯的地方是以前郡主沒出嫁時專用來教她烹飪的地方,這裡就是是府裡平日給老王妃和王爺做家常菜的小廚房,真正逢年過節做宴席的大廚房還在外麵呢。”
胡仙仙咂舌直歎,“郡主就是王爺的姑母?既是府裡有這麼些人做飯,她還學廚藝?如今這王府裡隻有老王妃和王爺用得著這麼多人做飯?”
周嬸細說,“郡主是必須得學做飯的,越是地位高貴越多的人挑你的錯,不樣樣都學齊全,被人挑出刺來就麻煩大了。以前謹郡王的姐姐就因不會做飯,被婆家的人說老謹郡王教女無方,老謹郡王因此被皇上罰削去封地百頃。府裡的正主子雖隻有老王妃和王爺,但老王爺還留有兩個側妃,六個侍妾。再有,府裡請的先生,投靠王爺的清客,故交,來拜訪的各地官員,他們也是要王府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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