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輕輕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我昨夜見他們的魂繞著身體『亂』飄,說死沒死,說活不活。此刻一看,他們隻是外傷在身,魂魄已經安穩。”
她又有些疑慮地問程浩風,“你去地府請人解開禁製,會不會是用的禁術?要不然你前幾天怎麼不救他們,要等到昨夜才救?你最好還是少用些禁術,你看你如今……”
馬爍的眼睛突然紅起來,怒氣衝衝地把布帕扔進盆裡,“他如今這樣子還不都是為了你!剛出事的時候,程道長就想用那個法子,龍真人趕來阻止他,說那樣做會將陰氣全部轉到自己身上!可你昨夜偏偏要對彆人許諾……”
程浩風著急想說什麼,嘴唇急得發抖沒說出話來,抓起桌上一隻茶杯就向馬爍腿邊砸去。
馬爍疼得跳起腳來,胡仙仙將他扶到一旁,示意他不要多說。
她自己麵『色』凝重地望向程浩風問:“我還在疑『惑』你的脈象是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怎麼不說清楚?和鬼王一戰,你雖說受傷,應該休養些時日就會好,斷不會弄成這樣的地步。你明知會這樣,何苦還要去做?”
見他瞥向自己的眼神有鄙薄之意,她又倔強道:”我許諾的事我自己去做,做不好也該由我自己承擔,不用你來管。”
程浩風翹了翹唇角,故作輕鬆而言:“你根本就做不到,你是想讓這些人就此枉死?讓那對夫『婦』空歡喜一場?我縱然化魔,也還不至於見死不救。再者,我雖說此刻看著危急,卻也還沒有『性』命之憂,隻要六師弟從海底聖境給我帶來靈『藥』,很快就會康健如初。”
胡仙仙的腳在地上蹭了蹭,低著頭說:“確實怪我多管閒事,不論有沒有把握做到都在『亂』許諾。既然你有秦真人來醫治,那我就先告辭了。”
胡仙仙沒走兩步,馬爍就追上來,“胡姑娘,你就這麼走了?你不覺得程道長的狀況令人堪憂?”
她停下腳步望向他,馬爍又說:”我們昨夜一回到這兒他就讓我去善福寺,我走了幾步又覺得害怕,認為在這兒有他守著可能還沒那麼嚇人。我折回來的時候正聽到他和龍真人在爭辯,說什麼反正都難免魂飛魄散,不如為七師妹了個心願……”
胡仙仙聽他提到“龍真人”,暗想他們師兄弟幾個真是什麼事都串通著的,本想問問馬爍怎麼龍嘯風不直接幫程浩風。
結果,一提到白回風她就沒好氣地推開馬爍,“他為他的七師妹做什麼又關我什麼事?他魂飛魄散也是他自己服食邪穢丹『藥』,煉邪功造成的,隻怪他自作自受。”
程浩風聽到他們在院中的談話,身體僵冷不便的他急得撐著桌子、椅子往外走,“馬爍,你又在胡說什麼?胡仙仙,你快去做你自己的事,彆在這兒乾耗時間!”
他麵『色』凝重地對胡仙仙說:”我知道你還沒有召喚彩鵲,是讓彩鵲找青丘國的三王爺去了,對不對?你一直在為三王爺暗中追捕列禦勳那夥人的事擔心,你快召喚彩鵲找到三王爺的行蹤,也許他真需要你幫忙呢。”
胡仙仙一昂頭,“還是程師兄明事理,我正要去了結青丘國的後患呢。你放心,做完該做的,我一定想辦法還你的七師妹。”
馬爍一邊勸著程浩風不要『亂』動,又一邊緊緊拉住要淩風而飛的胡仙仙,“胡姑娘,你不就是他的七師妹嗎?他說要為七師妹完成心願,可是讓那些人安然返回越州明明就是你的心願啊!”
“隻是湊巧我跟她完全合魂罷了!他的七師妹是白回風,才不是我!”
“什麼跟什麼啊?不就是個名字嗎?他這次搬回來住之後,我總能聽見他說夢話。他說‘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性』情,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七師妹’,還說‘你總說不願虧欠他人,欠錢還錢,欠命還命,欠人情還人情,那你該用什麼來還我?’,又說‘七師妹……’”
馬爍在這兒囉嗦不停的時候,程浩風已經步伐踉蹌的挪到他們身邊,“馬爍,你一個大男人那麼多話,就不怕變成長舌『婦』嗎?真是不該跟你這個人住在一起,太討人嫌了……”
胡仙仙見程浩風似乎快要摔倒,就讓馬爍去扶他,“你的確討人嫌,你此刻應該照顧好他,等著秦真人來醫治他才對。彆拿些歪話來哄我玩兒,到他那個修為就已神思穩固、心魂清明,他會說夢話才怪。”
馬爍哪能拉住胡仙仙?正急得跺腳的時候又看到程浩風摔倒,掙紮了好幾下沒爬起來。他要趕著去扶程浩風,又要想去拉胡仙仙,手忙腳『亂』之下他也摔得趴在地上。
胡仙仙已然淩風而起,沒有見到地上的情景,隻是飛出不遠就聽琴簫相和之音。她覺得這音律有些熟悉,就循音飛去。待聽得聲音就在耳邊,一回首之時見到秦沐風和杜婉芷相攜而來。
胡仙仙在空中懸停向他們問候,杜婉芷飛掠到她身邊說:“胡姐姐,我們剛才聽到你們談話了。你可知若是神魂散『亂』,仙人也會夢寐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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