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把淩山偶遇冷秋朗以及他說的話都細細講述一遍,他們認真聽著。
秦沐風聽了後“嘖”地歎一聲:“這冷秋朗還真是陰險,說的話九成都是真的,也難怪你會順著他的思路把三師兄想得那麼壞。”
程浩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他說我要逆轉時光就需十三樣祖師遺留神器,而鎖心玉瓶已碎,就必須要回到過去尋回完整的鎖心玉瓶?我都已經能回到鎖心玉瓶碎之前了,又再拿鎖心玉瓶集齊神器返回哪兒?”
胡仙仙帶著淚花兒被自己氣笑了:“我真是蠢得像豬!分明是用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去完成另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居然還相信他!”
笑過之後淚水卻流得更洶湧,將臉埋在程浩風的掌心裡,淚水就順著指縫滑落。
程浩風幫她把『亂』發彆到耳後,“這不怪你……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也許是天意要讓你懂得悔恨的感覺,才故意如此安排?”
“不是的,隻怪我被嫉妒心蒙蔽雙眼才弄得如今這地步……”
“這地步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可以不用像隻負蝂一樣背負那麼多東西,把自己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胡仙仙問他負蝂是什麼東西,他講那是一種貪心的小蟲,凡是它爬過的地方不論遇見什麼東西都會揀來背著,直到背不動被壓死。
胡仙仙抬起淚眼望他,“你不是貪心的負蝂,你是在幫我背負本該我背負的責任。”
秦沐風語帶譏誚地說:“你才知道啊?三師兄幫你擋了多少大事?你呢,隻會做些『亂』七八糟的雜事給他添『亂』惹禍。三師兄不讓你『插』手我們的事,一是怕你捅婁子,二也是為了要護著你,你呢倒埋怨他……”
一席話說得胡仙仙又大哭起來,程浩風正顏厲『色』地對秦沐風說:“六師弟,過往之事就不必再提!我所做所為的確有違天道,今日所受一切與她無關。再者,她也不知道那許多隱情。”
這話說得秦沐風大傷麵子,撚著一根銀針不知該如何下手。
胡仙仙沒料到程浩風會因自己對秦沐風那麼凶,忙擦了眼淚笑說:“我是不是攪擾秦道長施針了?我還是先出去吧。”
秦沐風臉『色』緩和下來,一邊施針一邊說:“沒有,沒有,是說起冷秋朗就有些生氣倒忘了正事。”
程浩風也不再多談冷秋朗,看了看胡仙仙的頭發說:“你這頭發該好好梳一梳了,可惜這裡隻有我們用的梳子,女子發絲柔細用起來不合適。”
她捋捋自己的『亂』發,答應著,“嗯,那明天馬爍買東西的時候讓他帶把梳子回來。”
他有些不高興了,“我會給你的,不用他買。”
又招呼著她,“你過來讓我看看你眼睛……”
胡仙仙順從地將臉湊近他,他輕撫一下她的眼眶,憐惜說道:“紅腫成這樣了……你這幾天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像個小瘋子又像個小傻子,這對修行可不好,你應該心緒平和才是……”
“嗯,再不哭哭笑笑的了。”
他又語重心長地交待:“冷秋朗本『性』並不壞,當年以他功力可以直接除去我和六師弟,可他隻是一味的逃跑,我至今沒有弄清他真正目的何在。若你再見到他,切不可就他挑唆我們的事去質問他。”
“好,我記著。臧玄蛟的義弟義妹和幾個徒弟都是各懷異心,他們幾個我以後會小心應付。”
“今夜有六師弟為我紮針通經脈,想來可以靜心打坐,麻煩你在旁邊為我護法。”
“好,我陪著你。隻是一直打坐嗎?不歇息一會兒?”
“這滿身跟刺蝟似的,如何歇息?”
她笑看著他,乖乖蹲在一旁。
秦沐風長呼一口氣,終於將最後一針紮完。他連忙走出屋子,又長呼幾口氣。
杜婉芷迎過來,掏出手絹給他擦額頭上汗水:“今日施針之事很棘手麼?”
秦沐風瞅一眼屋內還在絮絮叨叨說著的兩個人,將杜婉芷拉到院角,輕聲說:“隻是疏通經脈,於我而言哪算難事?隻是他們兩個吵起來是旁若無人,好起來也是旁若無人,實在令人難堪。”
杜婉芷抿嘴輕笑著靠向秦沐風胸口,他輕撫一下她的背感歎著:“還是我的娘子好,胡姑娘那脾氣隻怕也惟有三師兄敢惹。”
胡仙仙倒沒想到有人在背後說她,她靜靜地看著已然入定的程浩風,時而淺笑,時而蹙眉。
接連多日沒睡好的馬爍早已鼾聲如雷,院內的秦沐風與杜婉芷相依相偎坐在一起望月。
醜時剛過,程浩風就出定,他隻是將於阻的經脈打通了些,已聚不起半分靈氣。
見他出定,秦沐風幫他拔去銀針讓他再去睡會兒。他說睡不著,胡仙仙就扶他到院中活動一下手腳。
“以前成年累月地靜坐都不會手腳發麻,如今才幾個時辰就僵麻得不聽使喚。”
她幫他捏肩『揉』胳膊,安慰他:“秦道長醫術高明,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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