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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風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天機不可泄『露』。”
馬爍失望地哼一聲,眼珠一轉對胡仙仙說:“胡姑娘,這快到中午了我這肚子唱空城計啦,有勞你做午飯。”
胡仙仙剛一起身,馬爍就掩著嘴說:“程道長,我支開她了,說給我聽聽是沒啥的……”
胡仙仙一下子頓住腳步,狐疑地望向兩人。程浩風催她快去做飯,又對馬爍說:“你也去做你的正事兒,彆問些『亂』七八糟的事。”
馬爍向胡仙仙揮手說:“快去做飯唄,程道長都說了彆問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胡仙仙看程浩風的眼神兒變得很不對勁,程浩風有些心虛地橫馬爍一眼,馬爍故作正經的臉上全然藏不住笑意。
“你們彆擺這些陰陽怪氣的樣子,以為我很稀罕聽似的。”她直直往小棚走,在正午的太陽下帶起一股陰寒的風。
“仙仙,我等會兒說給你聽,你彆掉進這臭小子挖的坑裡。”程浩風的聲音有些急切,她聽出他是怕她生氣,轉過身爽朗笑起來。
馬爍傻眼了,忽然朝胡仙仙跑去,“胡姑娘,我道歉,我認輸。他給你講清楚後,你可得說給我聽聽啊。”
胡仙仙學著程浩風的樣子,玄玄乎乎地說:“天機不可泄『露』。”
飯後,程浩風和胡仙仙一起出義莊散步,也順便去村裡的大娘家裡取衣服。
他見她幾次偷瞄自己,想問又沒問的樣子就好笑,點了點她的頭,說道:“這小腦瓜裡是不是和馬爍那些人一樣裝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抿了抿嘴唇,聲音低得和蚊子一樣:“誰讓你當著那麼多人,儘說些……和你平日裡的樣子不一樣的話……”
“平日裡我是怎樣說話?”
“哼,不告訴我就算了。”
他俯身挨近她,笑意濃濃地問:“仙仙是覺得我平日裡說話太乏味了,要我一直那樣?”
胡仙仙暗惱他故意轉移話題重點,可看他笑得滿麵春風的樣子又讓她氣憤不起來。她捂著臉小跑幾步,隨手扯起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搖著,低著頭在路旁等他。
她心裡還是很好奇,可再好奇也不敢問他了。胡仙仙就在他前麵幾步走著,一會兒蹦跳著拿狗尾巴草掃掃路邊的荊棘,一會兒又把狗尾巴草叼在嘴裡呆站著等他。
程浩風走得很慢,他在采摘茅草花,把茅草花的白『色』花絮去掉後,用花莖在編著什麼。
他編好東西就藏到背後,快走幾步跟上胡仙仙,“想不想要個禮物?”
胡仙仙偏著頭往他背後看,他側開身體避開她的目光,“想要就直說,不許偷看。”
“給我看看嘛……我真猜不到茅草會編出什麼禮物。”
他伸出手,手中是隻拙樸的草編小馬。她趕緊接過草編小馬,舉到眼前細細欣賞。秋日豔陽下草編小馬『色』澤青中帶黃,每一根穿『插』的經緯都細密勻淨,初看之下樸實無華,細看之下靈動彆致。
“浩風,你的手好巧,織女可能都沒有你手巧。”
他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腰,輕輕吻一下她的發絲,笑說:“把我和織女一起比,你是要把自己比做牛郎?”
“我才不要當牛郎,他也太窩囊了。我要是他就造反上天庭,把織女接回來。”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在她耳邊低語著:“那樣的話其實很苦很累的……一般人求個什麼並不是一定要有個結果,不過是求個心安,你這樣執著地去實施所想真的會很苦很累。”
“再苦再累也比憋屈著好”,胡仙仙忽然想到了什麼,偏著頭側望向他,“你說一般人隻是求個心安?我想到你是怎麼應付那些求子的事了。”
他輕啄一下她的臉頰,讚許道:“這麼聰明?你說說看。”
胡仙仙說他一定沒用什麼邪術,更沒有做什麼齷齪事,是用的“騙術”。最初哄老醉的時候說某家將生子,肯定是這家的孕『婦』已經在臨產期,以他當時的修為要看出胎兒是男是女是很容易的事。彆說有修為的人,就是有經驗的大夫都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程浩風點頭說是,又問她:“這能哄得過老醉那樣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酒鬼,可沒法哄那些一心求子的達官貴人,又怎麼應付他們呢?”
她說那就得看具體情況囉,既然是達官貴人肯定就有很多人認識,要打聽出家庭狀況並不難。然後去見本人,有所求就是有所不安,要找出心不安的根本原因。
像老醉那樣的人並非是注重禮教要兒子儘孝,隻不過怕旁人笑話,自己又懶,找些借口逃避責任罷了。隻要周圍的人不說些重男輕女的話刺激他,他又覺得養女兒有希望,也就心安。
這達官貴人有些是真喜歡兒子,又需要兒子繼承家業,可偏偏自己身體有病的。這樣的人能治好病就治,治不好就直說,說到他們能接受為至。隻要他們願意,安排他們家眷假懷孕,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不算太難。就算有人懷疑,既然是達官貴人,就總有手段去讓人不敢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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