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想起從前總是偷瞄他一舉一動,有些羞澀地笑說:ot他用筷子吃東西時,右手使筷子,就會不自覺地微低頭,以嘴去含食物,似乎是讓嘴刻意去遷就手。而用左手使筷子,就是很自然地夾起食物送入嘴。
還有,他寫字時總喜歡寫一段,就用左手磨幾下墨。看著是墨汁不夠用,其實是他左手不跟著動一動就不自在。
還有,還有……他練劍的時候用右手,要出殺招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用左手……ot
程浩風輕“噓”一聲,可不能讓她再講自己那些小趣味了,他啼笑皆非地打斷她的話:“好了,好了……我承認我是個左撇子。ot
他又端然對杭無一講道:ot禮儀都是依絕大多數人習慣來定,因俗成律,不用糾結我這樣怪異的人是怎樣。ot
胡仙仙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是覺得你好聰明好靈活,才給他們說這些,你怎麼能說自己‘怪異’?”
程浩風淡淡笑了笑,感慨道:ot就算你們覺得我怪異也無所謂,隻是沒想到你會看出我是左撇子。
師父和二師兄他們知道我是左撇子,是因為他們見著我時我用右手做事還不熟練。
你還是白回風那一世時見到我,我就已經會熟練用右手了,你居然還是能看出來。”
他頓了頓,用力反握住胡仙仙的手,聲音有些發顫道:“我從小就家教嚴格,父親不許我在彆人麵前用左手做事,所以做好多事我都比彆人顯得笨。我與四師妹幼年相識,她一直都不曾留意到我本是左撇子。”
胡仙仙甜甜笑了,她一向粗心大意,隻是對他格外在意就細心些,沒想到還感動到他了,真是有點小得意呢。
其他人都同情地看向程浩風,胡嬸問他:“你小時候,你爹咋就不許你在人前用左手做事?”
“從右至左是順,從左至右是逆,用左手為主導做事就是忤逆之人。可惜天生如此,我就算改了,終究還是忤逆了父親。”說起往事,他臉上飄起陰雲。
“這是啥道理?生成左撇子就是忤逆之人?就算忤逆,那能怪你?要怪也得怪老天爺生錯了,怎麼能硬生生的讓你改呢?沒想到你這孩子小時候那麼可憐,真難為你這孩子了。”
“這孩子?”他小聲重複這詞,論起來程浩風活了快兩千年,胡嬸才五十多歲,可胡嬸真讓他憶起母親了。
胡仙仙知道他在想什麼,就低聲說:“你是從去年才真在人世間活下來呢,這院兒裡的人就數你最小。”
“好,從去年才算‘人’,那我以後好好學學人間一切。”程浩風灑然而笑,又繼續給杭無一講禮儀。
他和胡仙仙示範路遇道友打招呼,互相稽首的情景,並解說著:ot作揖躬身時自然站立成八字就可以,頭部腰部從容略彎,兩手自然下垂至丹田處抱拳。
好,起身時邊直立邊行走,雙手還是抱拳,抱拳抬手至與口唇部位齊平為止。
這就禮畢,可以撤手了。記著撤開手時,要先垂下再撤開,不要直對著道友麵部猛然放開手。ot
杭無一聽得認真,還跟著學動作。其他人聽得似懂非懂,隻見他與胡仙仙都身著道袍,動作舒緩優美,彼此含笑相視,當真是一對璧人。
三叔公小聲對胡大倉、胡嬸說:“他們這般相敬如賓,你們放心了吧?”胡大倉和胡嬸沒答話,隻是抿嘴輕笑。
程浩風又對杭無一說:ot你已在佛門修行幾年,我就不講佛門禮儀了。行走俗世,接觸的多數是儒家弟子,我簡單說說儒家禮儀。
先說平輩之間常用的拱手禮,雙手四指並攏,拇指相疊成拱手形態,在胸前位置施禮。注意,行禮時手臂由前向後收,而不是用勁向前推。
還有揖禮也常用,在胸前抱手,如抱拳。行禮時微躬身就可以,記住動作文雅些。
拜禮就是拜見君師長輩時的禮儀了,要繁複莊重些。先平展雙臂,至胸前合攏,拱手。然後,深鞠躬下拜。
拱手時,男子是左手在前覆蓋右手,而女子是右手在前覆蓋左手。這和稽首就有很大區彆,稽首都是一律左手在外。
下拜時,根據對方的身份地位差異,分為一拜、兩拜、三拜。
記住,行禮時頭不要晃動,腰弓成略成直角的樣子,不要撅『臀』歪身。兩臂的手肘與手掌要成直線,不要曲擰著手臂。
總之,是要身形端正,展示出‘天地合其德’的溫文敦厚之感。ot
程浩風循循善誘,杭無一聽得專心致誌,其他人也頗感興趣地聽著。隻有胡仙仙偷笑,她聽著那句話,腦子思路跑偏,竟想起趙飛燕的妹妹趙合德了。又暗暗自責,真是罪過,聽著聖人言,竟然聯想到『蕩』?『婦』妖妃。
程浩風他們當然不知道她腦海中閃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出來,他又在講武人的抱拳禮。
ot抱拳禮本來出自作揖,但是行禮時不鞠躬。施禮時雙足並立站直身體,手臂曲成直角上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