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胡仙仙又讓栓子稍等等,她要換換衣服。本是打算見苟班頭探問事情的,她穿著繡紋精美的道袍,可想到要去混『亂』地界鬨事,有損道門威儀,她得換上俗裝。
進裡屋從袖中拿出備用俗裝換上,胡仙仙選了件粉白底『色』蠟染著紅桃花的薄衫,再配穿粉白紗裙,腰間藕白絲帶係蝴蝶結。
她和栓子一路慢行,似是隨意閒逛著往北門而去。
路上有栓子的熟人和他打招呼,還看著胡仙仙打趣他從哪兒弄來個這麼水靈的姑娘。
栓子勉強笑著,他壓抑著滿腔悲憤,胡仙仙也儘量像個平常女子。
到得城牆根兒下,栓子三步並做兩步,急往一戶木門敞開,隻掛粉紅門簾的房子去。胡仙仙拉拉他袖子,示意他放慢腳步。
兩人裝做無意間從那門口經過,守在門口的黑臉大漢朝胡仙仙吹了兩聲口哨,又朝栓子浪笑著喊:“這不又找著更好的了?嘖,你前幾天還來鬨個啥?”
兩人不答話,轉身衝那黑臉大漢笑。那大漢覺得他們的笑容莫名地讓他背上冒冷汗。他也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看出兩人帶著殺氣,怕是要來鬨事,就趕緊扭身進屋要報信。
他一隻腳剛跨過門檻,就軟癱在地,哼都沒哼聲就斷氣了。
胡仙仙勾唇冷笑,伸出緊攥著的右手一抖,攥在她手裡的黑臉大漢魂魄被碾碎!
搜出生人陽魂是犯天規的邪術,無故令人魂飛魄散更是邪術,要遭天雷轟擊。
可胡仙仙覺得隻有這樣做才解恨,挨幾道天雷她還抗得過。
栓子一腳踢開黑臉大漢的屍體,想要進屋去,胡仙仙卻拉住他,以眼神示意他說話引那些人出來。
“栓爺我又來了,識相的就快出來伺候爺!”
屋內很快傳來誇張的嬌笑聲:“栓爺啊,還是舍不得我這裡的雛兒吧?那一個沒了,我再給你挑好的就是,你說你犯得著鬨事嗎?”
話音未落,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婦』扭腰擺?『臀』走到門口。
她瞧見胡仙仙後立即驚喜叫起來:“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真是朵鮮花兒呢。你家媽媽分你多少例錢?我加倍兒的給……”
胡仙仙麵無表情看向她,她覺得這眼神兒雖冷,卻彆有勾人之處。
因風吹動薄衫,衫上桃花像真在綻放,襯得胡仙仙麵容明豔動人;裙帶飄飛,紗裙吹得貼攏身體,勾勒出她纖美身姿;頭上雙鬟綰髻,耳畔兩綹垂髫青絲飄舞,掩去她幾分狠厲,顯出幾分青澀。
鴇娘貪婪笑看著站在夕陽微光中的胡仙仙,就如在看一棵搖錢樹。
“看啥看?快去把你這裡的男人都叫出來!”栓子沒好氣地推了老鴇一把。
鴇娘也不氣惱,笑著小跑入了內屋,把龜公和幾個打手都喊了出來。她太高興,以致於沒看到門旁的屍體。
那幾個人剛出門,其中一個打手就看到屍體,正要喊起來,胡仙仙抬手就扯出他魂魄。
另幾個人隻看得青藍的光一閃,胡仙仙手中就有什麼黃白的影子在『亂』動。
胡仙仙衝他們展顏微笑,手腕微擰,被扯魂的那個打手就倒地不起。
不見拚殺,沒有流血,青藍光芒連連從胡仙仙手中揮出,須臾之後,那幾個男子全部徹底消亡於世。
鴇娘看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驚詫得嘴張大到能塞?下一個雞蛋,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看見胡仙仙左手食指伸出,朝她心臟位置點了點。她不知道胡仙仙是什麼意思,皺眉看向胡仙仙。
胡仙仙笑了,笑如灼灼桃花。老鴇卻覺得這笑裡暗藏了利刃,她心口疼得渾身冒冷汗,怪聲尖叫著:“殺人了……鬼來殺人了……”
因為那一刻,她看見的分明是小妹握著匕首紮向她心臟!
老鴇倒地死了,胡仙仙沒動手,是因她做了太多虧心事,被自己幻覺嚇死的!
這尖叫聲引起屋裡的人和周圍的人注意,都跑了過來。看著滿地屍體,他們覺得驚駭不已,都忘了要報官。
待他們漸漸回過神,開口議論起來,栓子又突然狂笑不止,因為到此刻他才相信那些人真死了,小妹大仇得報。
突兀的笑聲讓這城中陰暗角落更顯得詭異恐怖,圍觀的人都縮著頭退開。
也許是嫌人們還不夠害怕,本有落日餘暉照著的天空瞬間就黑如深夜,烏雲翻滾、狂風呼嘯。
那些人都抱著頭往家裡跑,沒人注意到站在栓子身旁的胡仙仙消失不見了。
胡仙仙飛入雲中看天雷會怎麼擊下,可遲遲沒看到閃電。她正疑『惑』間,一低頭又看到幾個穿玄『色』錦袍的男子朝栓子圍攏,而處於癲狂狀態的栓子沒有察覺。
那幾個男子眼中精光外『露』,明顯武功不弱。其中一個說來收錢,沒想到碰上這樣的事,問走在最前方的那個男子該怎麼辦。
那男子回答說要先把栓子帶走,他們剛伸手,胡仙仙就旋身而下擋在栓子前麵。
“哼,該跟我們做對,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蒯大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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