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胡仙仙的決定,馬爍和翠兒都立刻反對,鬼王也提醒她要想好,她卻堅持就這麼辦。
議定事情後,並不能馬上照辦:其一,金枷玉鎖銀鏈是要配合陣法才有壓製人修為的效果,尚蔚然派人去取東西的同時,還要讓人去安賢台布置陣法;其二,將凝脂冰玉熬製成『藥』水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所以,尚蔚然先讓人把列外和唐彩兒,還有那頭聽風驢都送到了安賢台;而胡仙仙讓翠兒把尚仁也暫時押到安賢台,並給尚仁找了醫官療傷。
列外聽說胡仙仙竟然同意在尚蔚然假死期間任由他們壓製修為,要求她反悔。
已談好的事,她又怎麼會反悔?列外隻能不停歎氣。
考慮一會兒後,翠兒問他們可不可以留一個人下來照顧胡仙仙,列外搖頭否定,說那樣反而容易連累胡仙仙。
“仙仙,我能感應出彆人心事,對危險也有很強感應力,你最好多加小心。”列外思忖好一會兒之後才又說,“我們走後,你最好再找個幫手,阿翩終歸要受很多限製,不能直接出麵幫你。嗯,鬼王和紮措兩個……鬼王稍微可靠點。”
列外幾乎可看穿他人內心想法,胡仙仙很信任他的判斷力,鄭重點了點頭。
忙忙『亂』『亂』間已是清晨,馬爍在青丘國醫官監督下於小廚房熬『藥』,翠兒他們做著各種要離開的準備,胡仙仙就在院中閒坐。
這院中沒栽什麼奇花異草,但青桐綠柳成行,彆有疏朗瀟灑之感。
胡仙仙倚在桐樹下思緒煩『亂』,想得出神。她想著昨天要是程浩風在場會怎樣?會臉『色』黑如鍋底、拂袖而去?還是會跟紮措他們大打出手?
應該根本等不到他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一見他們出現,他就會說:仙仙,你和翠兒他們去見尚王後吧,我來和他們談。
若是她執意留下,他肯定會說:男人談事情,女人不要來摻和!
程浩風總是喜歡大包大攬,就算讓她知道有事,但從不詳說事情如何。即使瞞不住了,再嚴重的事情都會故意讓她覺得此事很輕巧。
能這樣,也很好吧?至少能讓她開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麵對那些種種煩難,不像紮措總是『逼』迫她。
胡仙仙不自覺地嬌羞含笑,一時芳心繾綣『蕩』春意,一時卻又柔腸百轉生愁思。
恍惚間,覺得有熾熱的目光看向自己,難道是他來了?胡仙仙驚喜回頭張望,卻見是鬼王立在一株柳樹下看向自己。
微風徐來,柳枝輕柔拂過他頭頂,他披散的長發張揚飛舞,妖魅的俊臉溢出摯烈又『迷』離的神采。
胡仙仙有一瞬間的失神,鬼王見她轉過頭後,唇角立刻漾開揶揄笑意,攏了攏被風吹『亂』衣襟的猩紅長袍,說:“想不到你也有少女懷春的時候,真是令本王大開眼界。”
“想不到鬼王竟然背後偷窺他人,真要令本座懷疑自己眼睛了。”
“本王可沒有偷窺,正巧路過,偶然見到稀奇事就多看了兩眼而已。”
胡仙仙撇下嘴角:“有什麼稀奇?我是凡人之體,肯定免不了有發呆『亂』想的時候。”
“我就沒有那些煩惱,看來當人也不怎麼好。你們這些‘人’自身有那麼多缺點,怎麼還瞧不起我們這些異類?就跟我們不該留於天地間似的?”鬼王笑歎發問。
“我沒有瞧不起任何物類,既然存在於天地間就肯定是符合天地規則的,哪有不該存在的物類?”胡仙仙誠懇答著,覺得鬼王說的話有一點點奇怪。
鬼王“哈哈”笑了兩聲,就見尚蔚然的人來取『藥』水了,且不和胡仙仙多聊,看他們此事完成最後步驟。
一會兒後,胡仙仙端起熬好的『藥』水,同著馬爍他們一起到尚蔚然寢宮。
尚蔚然已坐在床上準備好服『藥』,她將『藥』碗拿在手中,就有侍衛立刻給胡仙仙戴上金枷、枷上鎖好玉鎖、雙腳再套了銀鏈。
侍衛們推著胡仙仙回返安賢台,到得已設好陣法的那間屋門外。
不久後,尚蔚然寢宮那邊發來信號告知侍衛們,王後已服下『藥』。
緊接著,列外也發來信號告知胡仙仙,他們正往青丘國外出發。
很快,又是尚蔚然已假死,國丈尚仁暫攝國政的信號傳來。
又緊接著,是列外發信號告知胡仙仙,他們已經平安離開青丘國。
見此,侍衛們猛地把胡仙仙推入設有陣法的屋內,迅速反鎖上門。
屋內僅有一張竹榻,一張桌子,桌上一個茶壺、一個茶杯,空『蕩』得連牆壁上掛的卷軸都撤了。
胡仙仙已不是第一次被囚,但這是被壓製得最狠的一回,因肩上扛枷、腳有鎖鏈,她不能躺臥,也不能盤坐,隻能斜坐在竹榻上。
沒了修為,就經脈閉滯,斜坐不久,胡仙仙腿麻背酸。
她隻得站起來,在屋內慢慢挪著散步。在小小的屋內挪了一圈又一圈,她轉得有些頭暈,隻有再次斜坐竹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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