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從門口照進來,光柱中浮動的細細灰塵清晰可見,簡陋營房中來來去去的士兵和軍醫、雜役很多,他們全部自覺數灰塵,不去看那對相擁一起的人兒。
擁得太緊,箍得胡仙仙快喘不過氣來,她不自在地扭了扭,哼哼兩聲,程浩風不滿她掙紮的動作,雙臂更加重了力道。
這可讓胡勇剛看不下去了,雖說不至於把妹妹勒死,勒出於青也不太好吧他輕咳了兩聲提醒。
沉浸於自己情緒中的程浩風回過神來,緩緩鬆開胡仙仙,朝其他人笑了笑,又說:“攻下夜城,眾位將士辛苦了,今晚再犒勞大軍,我還有要事和胡將軍商議,請諸位各自去忙。”
士兵和軍醫、雜役們全退出門去,程浩風和胡仙仙分坐在胡勇剛床兩邊,胡勇剛說起攻下夜城的事。
大軍於四月初八到達夜城郊外三十裡駐紮,提前派來的探子稟報城中以老弱病殘為多,並且都是普通士兵,沒有會法術的異人。
為了穩妥起見,胡勇剛再派人又探了一次,還是同樣這般情況。
於是,以樊鼎瑤帶破軍鐵衛當先鋒,讓胡仙仙飛於空中掩護,很快攻下東門。
攻下東門後,衝入城中也沒遇到什麼抵抗,很多番邦叛軍士兵直接投降,其他幾個城門是不攻自破。
夜城不大,城中軍民又得知番邦大王早與法朝重新交好,再因受了毛日渥多年盤剝早有不滿之心,攻下城之後,征番大軍與降兵和居民相處的都還好。
紮措與毛日渥他們可能也沒想死守夜城,番邦城池除了地理特殊的幾個大城,一般城池防禦力都不高,但登龍堡和迷窟互為犄角防守,要攻下來可不容易。
探了登龍堡和迷窟的布防情況後,胡勇剛和樊鼎瑤他們一致認為先休整軍隊為好,等程浩風歸來再做決斷。
“毛日渥把登龍堡和迷窟經營了多年,裡麵設有各種機關,還招攬了很多身懷絕技的亡命徒,靠正麵猛攻難以攻下。胡將軍,你也趁這幾天休整好好養身體。”程浩風說了後,胡勇剛點點頭。
胡仙仙問他:“你把鬼金羊一族安頓好沒有怎麼處置多吉喀勒的”
“把羊族長和蹦蹦的族民都安頓好了,至於多吉喀勒嘛,反正沒讓他死,也沒讓他活。”程浩風笑說了裔血離火陣的事。
胡仙仙聽得忍俊不禁,胡勇剛也偷笑低下頭,笑過之後,胡仙仙再問:“你探過葬鷹穀下的裂隙沒有”
眼神一滯,麵容僵了僵,但很快程浩風又恢複平靜神態說:“探了探,底下沒有任何生靈,隻有陰冷白霧,沒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
胡仙仙還要讓他詳說,程浩風求助的眼神看向胡勇剛,胡勇剛一本正經地說:“仙仙,我也沒什麼大病,隻是需要好好休息,你不用在這兒陪我,跟國師到街上去轉轉,了解民情、安撫民心。”
都是過來人,怎麼不懂程浩風不願多說穀底裂隙之事,想和胡仙仙單獨相處的心思胡勇剛看著他們並肩出門的身影,欣慰笑了笑。
夜城在番邦與西域各國的交界處,有昆吾山兩麵合圍,又靠近沙漠還可遠眺大雪山,算是個荒僻地方;氣候常年乾冷,又四季刮著從雪山而來的寒風,還因日照時間短而稱“夜城”,不是宜居之地。
先民們在這裡建城,是因有夜河流過城外,還有一眼靈泉在城東,在水源不多的寒冷高原地區,有水源就是好地方。
後來能比較繁榮,是因翻過昆吾山西麓不遠已屬邊城管轄,邊城有各邦國客商雲集;向南靠近河城,河城是番邦第二大城,這裡算是邊城通河城的貨運中轉站,也是整個昆吾山和大沙漠荒涼地界的商品集散地。
走在城中,一些中原地區常見的場所很少,比如學堂隻有一所,又因吃穿和娛樂習俗不同,綢緞莊、米糧鋪、茶館、賭場幾乎沒有,但因往來客商多,花樓非常多,多得想找條沒有這些場所的街道都找不到。
胡仙仙注意看了一下,這城中沒有隻管食宿的客棧、酒樓,全都是在花樓裡麵吃和住,外來客商想避開那些花天酒地的事都避不了。
穿得紅紅綠綠的青樓女子在門口迎來送往,劣質脂粉的嗆人香氣直鑽鼻孔,慢走在花街柳巷中,胡仙仙看著身旁眉頭緊皺的程浩風,忍不住想笑。
前方突然傳來歡呼聲、讚歎聲,是城中一位豔名正盛的舞姬出門歸來了,坐在兩人抬的步輦上,向兩旁圍觀的人搔首弄姿。
那舞姬離得近了,程浩風也被她吸引,目光隨她走了很遠。
胡仙仙嘟嘟嘴,彎腰轉著圈兒看地上:“唉呀怎麼找不到了呢哪兒去了呢找不到”
看她舉動怪異,程浩風問她:“你找什麼呢”
“找你的眼珠子啊,唉找不到了,掉美yanwu姬身上了。”胡仙仙挺惋惜地說。
“你”程浩風怔愣一瞬,又扭頭暗笑,“你這小醋壇子喜歡吃醋是吧抱你去跟她比比,比誰更美。”
他說了就做,胡仙仙還沒來得及反對,已被他橫抱著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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