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一片簌簌而下,逸鶴軒銀裝素裹,恰似瓊樓玉宇,幽靜而聖潔。隻是,在這萬家團圓的除夕夜顯得冷清了些。
程浩風站在二樓廊上看著飛雪如絮,最近的雜事皆已處理完,今夜想清靜一下。在宮中的晚宴上隻喝了一杯酒,便向皇上請辭。回來後確實清淨了,清靜之外又有些許寂寞。
臘月二十五清晨,胡仙仙和血無仇依約前往雲華觀清修思過;秦沐風自回海底聖境;杭無一代胡家兄妹回陵州陪胡家長輩過年。
唐彩兒雖留下來,可她心『性』幼稚,又要聯絡各方,昨夜已去了碧洗宮玩耍;酒兒也在今夜說要和同鄉姐妹吃年夜飯;茶兒還在宮中陪太皇太後。因此,逸鶴軒中隻有程浩風一人。
閒雲觀中其它各處還有不少人在,可大殿、偏殿及各處院落的事都是周知事在管,程浩風與他們並不熟悉,和他們一起過年,他不自在,他們更會拘束。
想起胡仙仙有意讓包苞來協助自己,程浩風不由輕笑她是怕我身邊沒個可靠的人,雖平常大大咧咧,可事事關心我。
胡仙仙也沒看錯包苞,程浩風後來仔細調查過,他雖說頑劣又倔強,但本『性』不壞。經他父親包副將開解勸說,對蒯家也看得比較清楚了,對程浩風他們也消除敵意。
可是,沒辦法讓他跟隨左右,因為蒯森雄讓他當了蒯麗兒的貼身侍衛。
說到底薑是老的辣,蒯森雄後來聽說包苞與胡仙仙起衝突的事,猜到胡仙仙用意是找個曾在蒯家做事的人為己所用,既能讓蒯家難堪一下,又為以後擾『亂』蒯家屬下的心提前留個扣兒。
於是,在程浩風向包苞提出到自己身邊做事的同時,蒯森雄讓蒯大少提了禮品去安撫包苞,並提出讓他當蒯麗兒貼身侍衛。
見此狀況,程浩風悄悄給包副將說,且讓包苞留在蒯家,但要時時提醒包苞蒯家暗裡禍國殃民的事實,並監督、協助他搜集蒯家暗中各類勾當。
即使需要蒯家的礦藏,可這股惡勢力早晚得除去,為他自己少受牽製,也為國為民早除禍患。
宴請群臣及皇族親眷的宮宴分了好幾個廳舉行,茶兒陪侍太皇太後有說有笑,偶爾朝程浩風所在的那個廳望一望,並不見人,但知道他在那裡。
可曹備道見了程浩風提前離席後,讓小宮女傳信茶兒,說有事相見,讓她去齊真宮。
辭行之時,向太皇太後戲謔問她是不是想早些回逸鶴軒中陪伴程浩風,她低頭淺笑不語,太皇太後便認定是她害羞不好明說才這般。
順利到了齊真宮,茶兒讓轎夫在角門內值夜房等候,徑直往後院密室而去。
在密室外的一間廂房,卻有個小道童讓她稍等,引她到了廂房旁的一個小套間門外。
以往都在密室見麵,今夜為何換了地方?茶兒正暗暗揣測著,門已打開。
屋內情形讓她不由驚詫睜圓眼睛,曹備道與蒯麗兒各坐在一把椅子上,但兩椅並列靠攏,和緊挨著坐一樣,而且蒯麗兒雲鬟略『亂』、粉麵含春,估計兩人之前曾有親密舉動。
曹備道乾咳一聲,茶兒收回目光,低頭說“曹真人、蒯小姐新春大吉。不知喚奴婢前來有何吩咐?”
曹備道和蒯麗兒略頷首,他們相視一笑後,蒯麗兒笑說“茶皇姑深得太皇太後信賴,不必在我們麵前如此謙卑,都是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以前曹備道可沒有拿好臉『色』對過茶兒,一個送去給程浩風雙修的鼎爐,一個探聽消息的『奸』細,偏偏沒能辦成事,主子當然不會給好臉『色』。
“我以往怕你不肯忠心做事,對程浩風動了真情便把大事拋開,才屢屢告誡你,如今看來,你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沒了誌氣的人,當然願意把你當自己人。”曹備道和言悅『色』對茶兒說。
茶兒向他鞠一躬,“謝曹真人信任。”
曹備道微揚下巴笑了笑,“麗兒問我,要怎麼才永遠不會被男人嫌惡,我告訴她,要自己手中有權有勢,才不怕誰會攆走你、拋棄你。”
他突兀地說這句話,茶兒有些不明所以,狐疑看向蒯麗兒。
蒯麗兒親切笑向她說“我已明白曹真人之意,不會再討好任何人了。與其討好他人,最後落得傷心難過,不如讓自己強大起來,等彆人來巴結。茶皇姑,你也可以更強大。”
“蒯小姐莫要取笑我,太皇太後年紀已老,若是她百年歸天,我又要無依無靠……”茶兒黯然回話。
曹備道朝她搖了搖手"何必要有依靠?我有一個讓你變得強大的妙計,不知你可願聽從?"
茶兒期待地看向他,曹備道慢條斯理而說"你依然要設法親近程浩風,但不可動情。他修為精深,你是凡體,得了程浩風元陽可有伐骨洗髓之效,能如清福仙一般死了也魂魄不消散。那麼就有無窮無儘的時間可以修行,不會再愁沒有依靠。"
不可動情,依然要親近,若得了程浩風元陽可如清福仙?茶兒將這些話想了又想,看看曹備道再看看蒯麗兒,從他們神情中可知需要做的與她所想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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