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俗、律法、規條是什麼?是讓天下生靈更有序的生存下去?還是限製天下生靈更好的生存呢?當一些人舉起風俗、律法、規條的大棒傷害彆人之時,便有了正大光明去傷害的理由。所以,治的最高境界是“無為而治”。
胡仙仙不在意休與不休,所有的規則於她而言都是無意義。可看到霍飛撕休書,她有些不安,她終究還是怕傷他太重。
紙片飛舞,淚水漫上眼眶,笑意卻從唇角綻放,"我從未娶過你,又何談休妻?這休書也是個笑話。"
霍飛目光看向虛空,胡仙仙大氣也不敢喘,怕稍有驚擾就會令他情緒失控。
許久後,霍飛移回目光,看著槐木儘顯溫柔,"我娶的是她,此生永不離棄。"
霍飛這是瘋了麼?不以槐木替身為恥,反而接受了,甚至許諾終生?胡仙仙沒料到會給他造成這麼重的心靈傷害,靈丹妙『藥』治得了疾病外傷,治不了瘋癲癡『迷』。
為了讓霍飛思維複歸正常,胡仙仙誠懇致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霍飛輕笑,並沒有狂『亂』模樣,是完全釋然後的那種清寧笑意,"謝謝你,真心謝謝你。讓我快樂過了一段那麼美好的日子,哪怕是夢,也是令我刻骨銘心的夢。"
對不起,謝謝你,完全對不上的用語,可又完全符合他們此時心境。
你的“對不起”,於我而言是奢望的幸運,所以不答“沒關係”,不甘願再沒有關係;“謝謝你”,無怨無怒,接受了那些事,本來虛幻的時光也成了真的曾經擁有。
霍飛指尖輕柔摩挲槐木,低聲問"這槐木當中是不是有你意念寄托,才會栩栩如生?"
胡仙仙點點頭,表示肯定他所猜測正確。
霍飛又是一笑,雙眉舒展笑得很滿足。
"你東西還沒有收拾好,且多留在霍府中一天明天再走,我絕不糾纏。"霍飛請求道。
胡仙仙答應霍飛,靜默坐了一會兒,又讓曲春愛來服侍霍飛,再去收拾東西。
第二天,霍飛來找胡仙仙一起去祠堂,說要給她看一樣新奇有趣的東西。
祠堂正堂的祭廳門打開,胡仙仙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彆東西,靈牌與香爐之類除了更精美外也沒什麼不同。
霍飛沒有多介紹什麼,拈香點燃,祭拜完畢,再移目光凝注於一個牌位上。
胡仙仙也看向那個牌位,上麵寫著亡妻胡鬼兒之位
這是誰?沒聽誰說霍家有這麼個女『性』長輩啊。正疑『惑』間,霍飛輕輕一歎。
胡仙仙看向他,可他仍癡癡看著牌位,“你那一絲意念有寄托之處了,我也算了個心願。”
那是給那截槐木立的牌位?還取名“胡鬼兒”!胡仙仙一口老血憋在胸腔,差點悶死!
欺騙、利用、戲弄,胡仙仙愧對霍飛,可是霍飛不打不罵的報複也夠狠啊!
“仙仙,我準備親自動手給鬼兒做個棺材,你幫我瞅瞅做得如何?”
霍飛走向祠堂角落一間小屋,屋中放著楠木板材,他進屋後讓等在裡麵的木匠協助他做起棺材來。
刨削切鋸,霍飛樣樣都做得認真,胡仙仙在一旁安靜看著。
天天如此,幾天之後,棺材做成,霍飛以羽空刀在棺蓋上雕刻花紋,所刻是一隻大雁,隻有半邊翅膀的大雁。
圖案線條簡潔,運刀動作如行雲流水,曾威風凜凜的羽空刀竟漾開無限柔情。
刀光中似有羽『毛』飄飛,潔白輕盈的羽『毛』一片飛出,又一片飛出,最後無數片漫天飛舞。
空中並沒有羽『毛』在飛,可胡仙仙和那些木匠又確實看到了,一個小木匠還想伸手抓一片,結果抓了個空。
霍飛收刀,默然而立,全身如圍繞在羽『毛』中。
"恭喜,初開靈氣之源,能聚氣便有修煉的根基。"半晌後,胡仙仙低聲祝賀霍飛。
“從前我總認為法術虛幻無用,也體悟不到苦曇大師所教那些經文的意思,所以無心修煉,也難以聚氣。如今忽有所悟,修煉,所煉的是心而非法術,不執著於法術才可聚靈氣而修法術。”
霍飛說了一通或許他自己也不明白的道理後,回霍府,胡仙仙也向霍家眾人告彆,徹底搬出霍家。
又是兩天後,霍家傳出消息要厚葬霍飛之妻胡鬼兒。
依霍家所說,霍飛在征番時與一蠻女私定終身,這蠻女也是胡仙仙的結拜義妹,他們約定戰後就成親。
可惜,蠻女死於戰場,為了招蠻女之魂到霍家,才讓胡仙仙扮新娘代行婚禮之事,事實上並沒入洞房,而霍飛之病也是思念胡鬼兒太深才得病。
如今胡鬼兒的遊魂引到霍家,當然說明真相,讓遊魂進霍家門。
霍家以楠木棺材盛放那截槐木安葬於霍家祖墳,在給霍飛留出的那塊空墳地旁,他結發亡妻的墓和胡鬼兒的墓各在左右兩邊。
霍飛還放言說,從此以後不再娶妻納妾,隻留曲春愛陪在身邊,但隻能是妾的身份。
不管霍家的謊話編得圓不圓,反正是撇清和胡仙仙的關係了,胡仙仙也清淨過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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