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彎,海天一色融清光,美得令人心曠神怡。
新月刃泛著淺淡銀光,雖難與天上皎月爭輝,也精美得不似禦敵神器了。
杭無一將新月刃握在手中,反複輕柔摩挲,如是與情郎深情繾綣。
他是贈我定情信物?還是給個物件兒謝我對他用情,讓我不必再對他牽念?或者僅僅是看在同門之誼,給我找個趁手武器?
血無仇想起些少年往事,又見杭無一如癡如醉撫弄新月刃,一時心中恍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勞心費力摶煉新月刃贈她?
程浩風安撫著陵阿姆,讓她稍微平靜些,可她如瘋如傻,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見天邊已曙色微露,決定先帶陵阿姆回同天城。
從程浩風接到求救靈符,出去施援後,胡仙仙一直懸心。
等他們回了同天城,程浩風又安排封鎖涉事海麵的周圍,再拘捕舞蝶的義父義母審問,沒時間細說事情經過。
胡仙仙從投影牆上看了個大概,更是擔憂,待得杭無一帶傷回到蕊仙居,她連忙察看傷勢。
確定已經過治療沒有大礙之後,胡仙仙再詢問事情經過。
聽了陵阿姆的事,她深感納悶兒,這個被控製的陵魚怪為什麼臨陣倒戈?
“可能是被舞蝶他們控製太痛苦,感覺我們會對她好些,才偏向我們?”
聽了杭無一的猜測,胡仙仙忍不住笑出聲,調侃道:“那以後所有戰鬥也不用費力去打了,不斷向敵人表明我們是好人,讓他們快投靠過來就行。”
杭無一摸摸後腦勺,自己也覺得這猜測不靠譜。
程浩風回來時說起,陵阿姆對於各種問話都是要麼不理,要麼說一串彆人聽不懂的怪聲。
程浩風能同鳥言獸語,但陵阿姆不是用陵魚的語言在說,是用人或者說龍宮裡的神仙語言在說,能聽懂單個詞,連不成一句話。
“唉,可能被問得不耐煩,也可能關著她讓她害怕了,她對我們產生抵觸心理,越問越問不出有用信息。”程浩風揉著太陽穴,深感傷腦筋。
“那放了她呀,被限製了自由,誰都不會有好心情,當然不配合你。”胡仙仙憂怨地斜他一眼。
感覺出胡仙仙意有所指,程浩風立刻笑著擁緊她,“我哪敢限製陵阿姆的自由?隻是詢問。還有呢,仙仙不要總拿話刺我,你是自由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自由的是我,一顆心全拴在你身上了。”
什麼事形成習慣了都難改,程浩風說甜言蜜語說得非常溜了,想跟他爭吵都吵不起來,胡仙仙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自由”的話題。
哄好了胡仙仙,程浩風又講:“陵阿姆目前的狀況不宜單獨亂走,我關著她也是為了保護她。依她有限的訊息看,她很可能是西海龍宮的人,還可能與六師弟有關係。”
聽得可能和秦沐風有關,胡仙仙心中一緊,想起蔡蓮君所說的秦沐風身世。
如此,也不和程浩風鬥嘴玩兒了,認真幫著想辦法。
“帶我去見見她,我可以試試讓她多說點有用的話。你們審問犯人一樣問話,她肯定內心排斥。”
胡仙仙要試試,程浩風就安排她去試。她沒有直接問,而是讓河馬怪裝得很凶狠的樣子打罵杭無一和血無仇。
杭無一被河馬怪重重打了一鞭,還要繼續打,血無仇撲過去幫她擋鞭子,但杭無一又哭喊著求饒,還讓血無仇快跑……
隔了一道鐵柵欄,陵阿姆含淚看著他們,當杭無一寧死也要讓血無仇先走的時候,她突然高吼一聲:“放!放音兒……大秦……秦兒……”
聲起意動,靈氣光波也閃起來,鐵柵欄都快被陵阿姆掰彎!
胡仙仙連忙讓杭無一他們三個站好,向陵阿姆解釋:“他們在鬨著玩兒,你看,這流血了也是抹上去的雞血。”
把杭無一扯到鐵柵欄邊,把她袖子上的血給陵阿姆聞。陵阿姆反複聞了幾次,又閉上眼睛分辨一下,相信了胡仙仙的話。
陵阿姆平靜很多,眼神定定地看著杭無一,似乎陷入回憶,好一會兒才說:“音兒……像……不是……”
見這般,胡仙仙更確定內心猜測,是在某種場景裡,杭無一和血無仇像她的親近之人,才令她突然不受舞蝶控製,不肯攻擊杭無一和血無仇。
聽他們詳細講了事情經過,胡仙仙選了幾個場景重演,以便確定是哪個場景讓陵阿姆願意幫他們。
從演過的幾種場景來看,是親近之人被欺負的場景對她刺激最大,於是仔細想想後,胡仙仙琢磨出幾個比較能問中陵阿姆心事的問題。
“陵阿姆,你記不起自己的事情,對嗎?你很想音兒、大秦,可是又見不到他們了,對不對?”胡仙仙遞了一塊手帕給她擦淚。
“嗚嗚……放了大秦……音兒的秦兒……”
“音兒是你的女兒?還是徒弟?大秦和她是情侶?”胡仙仙從那些場景推測的,一步步套問真相。
“不……音兒……小公主……喵音公主……是公主窮喵……音公主……”陵阿姆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斷強調音兒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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