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得好快,追查之事才商定,蕭年已知道秦家要先查帶走徐有才的人,看來蕭家也在秦家安插了釘子。
程浩風抬手請蕭年坐,還想再說兩句客套話,卻被他搖頭製止。
“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不用講那些虛禮。程師叔,我已得知帶走徐有才的是誰,你轉告秦家的人,不用費心細查,全力抓捕鄂日渾他們就行。”
蕭年說話很少這麼乾脆又簡明,程浩風思索著他為什麼不陰一句陽一句了?
“蕭師侄查到這般重要的線索,請直接去告訴秦家主,我不敢搶功。”
“我不想牽涉這些事,隻想清修。你不問問我查到什麼?”
蕭年接過遞來的茶,盯著翠綠清亮的茶水,茶水中映出燭火的光芒。
“難道帶走徐有才的人和我有關,蕭師侄才讓我去轉達?”
“和你沒關係,是焦大功。焦大功是徐有才的小舅子,救徐有才不需要理由。”
程浩風眉頭一皺,又歎著氣舒展開,再疑惑看向蕭年。
和徐有才熟悉後,對他家的事也知道一些,焦大功不可能在秦院頭這些人手中救走徐有才。
焦大功脾氣急躁,又常跟人耍勇鬥狠,惹過不少禍,徐有才與他性格不合,來往很少。
這樣的人惹禍多,但也真講義氣,徐家小兒子慘死,便是焦大功出頭去鬨,可惜沒能讓秦家認罪賠償,還被霸占了房產田地,攆到外地。
幸得焦大功沒有妻子兒女需要養,對財產也不太在乎,逃跑得快,沒有跟秦家硬對著乾,否則可能性命不保。
這焦大功有些江湖氣,學過點拳腳功夫,但是連秦家一般護院都打不過,說他救走徐有才,秦家根本不會信。
蕭年看出程浩風疑惑原因,解釋道:“焦大功在濮州流浪時,幫人跑腿兒為生,他幫佘日茫買賣過物品,還幫著送信。他與佘日茫接觸不算多,但肯定知道佘日茫本體是什麼,也應當會認識鄂日渾。也許,他們會教焦大功一些法術。”
程浩風輕搖頭:“佘日茫和鄂日渾不會教他什麼,他們沒有閒心教一個做雜事且又沒天賦的凡人,更不會讓焦大功這樣的人參與秘密行動。秦家不會相信這理由,他們會繼續查真正帶走徐有才的人。”
蕭年有些不安,站起來走了兩步,又有些憂慮氣惱地看著程浩風,像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你怎麼不肯按我所說去做?你那些分析是要把懷疑引向趙談對不對?要是秦家查出來帶走徐有才的人和趙談無關呢?按我所說,把懷疑重點引向鄂日渾也行,趙談與鄂日渾是合作關係。”
程浩風苦笑一聲:“我是分析到那事或許和趙談有關,並不是要刻意要讓他被疑,當然,我也想過把嫌疑引向鄂日渾,可不能為了所想就無憑無據胡編亂造。”
謊話裡也有真話,程浩風真想擺脫鄂日渾和佘日茫,他心底裡憎恨鄂日渾和佘日茫監視他,雖然不是隨時隨地盯著,可那種被偷窺、被掌控的感覺實在不舒服,彆人對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你對彆人一知半解,定然會心生惱怒。
他也討厭蕭年,深藏於心的秘密也被看穿,換成神仙都會心裡不舒服。
蕭年話裡話外都透著程浩風他們是想誣陷趙談他們的意思,應已有把握推斷程浩風他們和秦祥之死有關。
蕭年坐下來,嘴角微翹,恢複他說話一貫雲山霧罩的模樣:“你不聽我的,你當不了重要人物。”
“我隻是想少惹事,當不當重要人物,那是天意,不是我來決定。”
蕭年笑意更濃,目光中露出鄙視之意:“你不像個主角,而我是一個很重要的反派。我對你很重要,在我們的故事裡我會讓人印象深刻,我不會像黃費、秦祥那樣死了也沒幾個人記得。我不在乎我是配角,我在我自己的世界當主角,達成我要達成的目的。”
“哦,很好,很好的想法。”程浩風鼓掌說,“我從來都沒有光芒萬丈過,連想都不敢想當主角。”
蕭年的臉色又帶上些慍怒:“可你偏偏是我們這個世界裡注定的主角,要不然臧玄蛟為什麼要指點你?鄂日渾和佘日茫又為什麼要一直關注你的成長?連塔吉坦也有意無意偏向你?你都不問你哪點不像主角,隻說沒想當主角,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程浩風愣愣搖頭,他在考慮怎麼快些把秦祥之死相關的人送遠點,沒空考慮彆的,簡直不懂蕭年的怨婦之氣從何而來。
伸出纖長手指,欣賞著尖尖指套,蕭年微低頭,似是貶低又似是疼惜地說:“你天賦不夠高,不是所有優點集於一身;又不夠慘,家人正常死亡,經脈沒被廢;你還不夠帥,不夠拽,不夠花心,不夠狠……總之是什麼都不夠。”
程浩風笑了笑,要不是還想套話,絕對會揍蕭年一頓再把他扔出去。
陰陽怪氣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在話本故事裡,你這樣的人隻配當個小廝,或是主角路上偶遇救過的書生,要不就是主角派出去很快就死了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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