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體是一年一年慢慢長,能清楚看著一個孩子長成大人,內心長大是一瞬間,沒有人發覺,秦逸便是一瞬間長大了。
許多事在他腦海中閃過,無數不曾在意的細節成為必須牢記的關鍵,他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明顯,卻又在刹那間變為淺薄而得意的笑。
水東銛的隨從不服,還在和程浩風他們鬨,轉身離開的水東銛也不得不返回。
塔吉坦來勸說,水東銛就維護己方的人,一再強調為了給塔吉坦弄藥人,費了多少心血,塔吉坦也不好多勸。
秦逸帶著那樣淺薄而得意的笑走過去,像從前那樣驕橫指著水東銛說:“搞清楚點,這是在秦州,你輸了還鬨什麼鬨?切磋比試而已,輸不起啊?你這是搞什麼,想在我麵前害我程師叔啊?”
在說這些時,秦逸身旁站的秦院頭已行動起來,水東銛的人想動手,才看到秦家護院們的刀早已逼近。
已經敗得難看,不宜再生事端,水東銛帶的人當中有幾個穩重些的都勸他,再想一想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看秦家已出手,水東銛帶人低著頭離去。
這時看熱鬨的人也散去,塔吉坦引著剩下的人到望湖樓中再坐著談談。
令人重開酒宴,大徹舉杯連聲感謝程浩風壓了水東銛的氣焰,秦逸則不停誇著程浩風聰明又功力高。
程浩風自嘲笑說:“我功力不夠好呢,隻是運氣好。”
“運氣是真好,要不是突然升了一級,水東銛要把你打得爬不起來。不是你勝了,是傳令仙使幫你勝的。”
這句話的聲音很低,可又清楚傳進在場所有人耳朵,那是秦院頭在一旁說。
秦逸對眾人笑笑,又帶著挺凶的眼神看著秦院頭說:“你出去守著,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看我程師叔寬厚就以為隨便亂扯什麼都行?他寬厚我可不寬厚,再亂扯看我怎麼罰你。”
被訓斥了,秦院頭還含含糊糊冒了幾句話,這些話讓楚凡聽得很舒服,看程浩風的眼神也從嫉妒加不服氣變成了嘲弄之色。
秦逸又狠瞪秦院頭兩眼,可那狠勁裡又似乎憋著笑,秦院頭終於往外走,看秦院頭出門了,秦逸又開始誇程浩風。
那些誇人的話暗有試探,還提到秦家地下寶庫的事,了解些從前之事的黃乃石聯想種種異狀,越來越感震驚。
塔吉坦雖不知具體的事,對秦家地下寶庫真相也猜出個大半。
程浩風師兄弟三人更是早已明白始末,所有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氣氛怪異。
看出秦逸和秦院頭起疑心,程浩風也不怕他們懷疑,糧草和各類雜事已解決,不擔心他們用軍民要挾,隻針對自己一個人的話,程浩風怎麼樣都能承受。
跟秦家遲早要明著對抗,不論會發生什麼,程浩風無懼無畏。
一頓酒席悶悶吃完,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房中,秦逸趕緊問秦院頭對程浩風的看法,秦院頭認為程浩風八成是闖地下寶庫的賊,隻是不知道要怎麼辦,讓秦逸去問他父親和二叔。
“事事都問他們,也顯得我太沒用了。我們先商議,等有個解決辦法再去問,也能提些有用的建議。”
秦逸說完後,秦院頭詫異看著他,感到他變得不一樣。
因這些不一樣,秦院頭認真去查以前相關事的細節,再和秦逸反複分析。
到了晚上,秦逸去見父親和二叔,把疑點都說了。
本該是令人震驚的事,聽了後,秦福和秦祿沒有多大反應,隻問秦逸怎麼看。
“從前是我在明敵在暗,一次次把秦家拖入險境,現在要敵在明我在暗,踩著他們把秦家發展壯大。”
秦福向他欣慰的點頭微笑,秦祿笑著指了指椅子,讓他再細說。
談了後,秦家三人都一致對追查殺秦祥真凶不著急,查來查去沒有鐵證也是空耗人力物力,落得黃淑兒一般隻剩悲傷惱怒。
他們內裡不著急,但要表現得很著急,給劉都這些人壓力。
“不著急”卻不是要咽下這口氣,而是要把看清敵方暗中壯大己方放在首位,等足夠強大,報仇輕而易舉。
秦家三人商議好,又找來秦院頭和秦家三虎分析誰可靠誰不可靠,先除掉對秦家不利的人,才可以打好對敵開戰的基礎。
之所以隻讓“秦家三虎”來議事,因為胖虎藏不住話,怕他講出機密,而病虎多病心軟,怕他被人套話。
他們商量好接下來對策,秦祿又特意提了一點,要設法跟伊耳巴搞好關係。
“我對伊耳巴早有關注,他突然顯身插手抓鄂日渾這些人的事,更印證我一些猜測。伊耳巴是匈儺大王的侍衛隊長,又不隻是一個侍衛隊長那麼簡單,他能接觸的勢力是匈儺大王都難控製的。”
秦逸好奇問:“那是什麼勢力?穆翔羽他們?”
秦祿搖頭說:“不是已知的勢力。我也沒有完全弄清,是未知勢力。”
在他們提到伊耳巴時,程浩風正給塔吉坦恭敬端茶,讓他諒解今日借藥人之事和水東銛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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