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奴籍,但憑著樣貌不錯,秦祥又教了些粗淺術法,加上會哄男人,二旺嫂從沒有受過委屈。
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扇耳光,簡直是奇恥大辱。
見二旺嫂的臉瞬間腫了半邊,蕭取有些心疼,厲色看向動手的蔡寶華。
哪知蔡寶華沒被嚇住,反倒又飛快再扇向二旺嫂。
脆響連連,蔡寶華的手快得都隻見殘影,蕭取攔了幾次都沒攔住。
“啊,救命……”
二旺嫂發出模糊求救聲,軟軟癱坐地上,雙手抱頭大哭起來。
她坐下去後,蔡寶華扇空一下,反應遲滯一分,這才被蕭取捏住手腕。
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二旺嫂在蕭取心中比狗要高三分,哪能任由蔡寶華打?
一捏到手腕便要加勁,想弄斷蔡寶華的手臂。
而早注意著蕭取每個微小動作的白回風,又哪會給他傷害蔡寶華的機會?
水霧縈繞,輕飄飄似不帶勁力,刹那間,卻是蕭取的手指如被猛掰,痛得他鬆開了蔡寶華。
揉揉手腕,蔡寶華轉身就對二旺嫂說,“你要問誰敢打你?他們都不敢,我來滿足你心願啊。你還哭什麼?我沒找你要工錢,你還先哭上了?”
二旺嫂聽到她的聲音,跟聽了虎吼似的嚇得哆嗦幾下,玉臀蹭著地麵朝後滑開。
“哈哈哈……”秦逸大笑起來,“神了,神!對,她要問誰敢打她,可不得打來看看?”
毛姨娘他們幾人皆是輕笑幾聲,白回風也笑了笑,連蕭家的家丁也想笑,隻是憋著沒笑出聲。
隻有蕭取和二旺嫂笑不出來,蕭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掣出武器憤怒對準蔡寶華。
已有防備,蔡寶華靈活閃到一旁,還站到二旺嫂身後:“她讓我證明給她看,不給看看,那就是不滿足她要求!怎麼?你也要打她試試?”
蔡寶華的意思是,蕭取要是來打,就拿二旺嫂當擋箭牌,憑站的距離,絕對可以在蕭取出手前,挾持二旺嫂。
蕭取望向白回風,算著要是鼓動秦逸一起動手,勝算有多大?
蔡寶華看出他意圖,大聲說道:“你還想以多欺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白太姑沒直接開打,是不想臟了手!要不是法規所限製,下重手打起來,你們不光得命喪黃泉,還得魂飛魄散!”
蕭取怨恨的目光掃過蔡寶華,又以詢問的目光看向秦逸。
秦逸聳聳肩,笑著搖頭。
山林中蚊蟲多,毛姨娘拿手絹輕扇,幫浦東珠趕著蚊蟲,那樣子像是在攆誰走。
毛鎖柱蹦來跳去拍蚊子,小胳膊小腿的亂舞,更像在攆人。
“撤!蕭家的人快走!”蕭取大喝一聲,當先縱身上馬,揚鞭遠去。
“十公子,等等我……”二旺嫂搖晃著站起身,歪歪扭扭跑向她的馬。
上了馬後,她咬著嘴唇剜了白回風一眼,又陰惻惻盯了浦東珠一眼,再狠狠瞅向毛鎖柱,然後騎馬向前。
有蕭家來查是意料之中,遇到秦逸是意料之外,白回風廣袖一拂,蔡寶華立刻催同路的人快走。
秦逸若有所思看著他們的背影,白回風麵帶憂色回頭瞄了瞄秦逸,好在他沒有糾纏,又帶著秦家護院往河邊去了。
當白回風他們進到望湖樓時,蕭取也進到蕭年的書房。
聽完蕭取講述,蕭年冷笑道:“你看著比蕭獲聰明點兒,結果這辦的事,比他還蠢!”
“八哥,那個毛姨娘帶著小孩東轉西轉,還把跟蹤的人甩脫兩次,二旺嫂還看到她穿了跟二嫂一樣的衣服,我們是得以為她有問題啊。還有,那個毛老栓接人不先到浦家去接,跑郊外田莊轉了兩圈,這不可疑嗎?準是他們把人藏哪兒了,我再去搜。”
聽完他所說,蕭年歎了兩聲,又拍拍額頭,再冷哼幾聲,快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圍著他走了兩圈,蕭年才厲聲問:“他們那是故意乾擾你們啊,這麼拙劣演出戲給你們看,你們還當真啦?有我們盯著,他們不可能轉移太遠,參與的人越多,轉移得越遠,風險越大!你們就該盯緊浦誌生和徐有才在甘州管得著的地方,過秦甘河跑秦州地界乾什麼?搜,早藏好了,這還搜得到嗎?”
劈哩啪啦一串話跟放鞭炮似的,在蕭取的耳朵邊炸開。
他從沒聽蕭年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愣愣看著那張嘴動啊動。
等那張嘴閉上,他才慚愧而恐懼地說:“八哥教訓得對,是我太蠢。接下來該怎麼辦?全聽八哥安排,一定辦好以後的事,將功補過。”
“派人盯著浦誌生、徐有才還有蔡寶光、焦大功這些人,找個借口,去浦家的醬園鬨一鬨。”
“好,我馬上去。”
蕭取低頭出了門,蕭年馬上把門關上,蕭取突然頓住腳步,轉身看向那扇緊閉的門,眼中流露出厭憎感。
蕭年很聰明,他猜得非常對,蕭少夫人和蕭淡沒有轉移得太遠,毛姨娘他們那一路隻是迷惑之計。
蕭少夫人從地窖出來,坐田莊運豆子的車進城,因這段時間浦家田莊天天都要送豆子到浦家醬園,也沒引起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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