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半後，2月7號上午。
《大明王朝》在昨夜已經更新到了第八集。
樂眾娛樂公司的一間辦公室裡，《日月當空》的製片人看著最近幾日的分析報告，一個歎息接著一個歎息。
他早就知道《大明王朝》質量很高，但估摸著這片比較小眾又難懂，應該需要時間沉澱才能被大眾注意到，《日月當空》好歹能撈到點短期利益。
沒想到《大明王朝》在東傳名聲與陳瀟接受采訪引起的熱度加持下，還是迅速爆了。
完了，暫時戰勝東傳、打破業界傳說的美夢破碎了。
他合上分析報告，點了根煙，吐出長長的煙霧，倒在椅子靠背上，望著天花板，心中默默歎息。
或許，一開始就不該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青芒娛樂也真是的，哎。
現在負責內容采購的劉總監也要遭殃了吧？
……
“劉總監，我一直很看好你，覺得你是部門裡最有潛力往上走一步的人，所以才把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你把關。”
“可你用心看了嗎？在你看不懂的時候，為什麼選擇沉默？為什麼基於片麵的理解做出最終判斷？”
“說實話，我有點失望，我一直覺得你是有能力去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能為我們公司淘到壓艙石。而你這次的表現，實在令我有些失望。”
青芒視頻總部，副總裁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身體微微靠後，看著對麵的劉總監，語氣平穩，又帶著一種沉重的失望。
劉總監聽著這柔和的措辭，感覺一陣冷颼颼的。
他很明白，這種失望的語氣並不代表領導多看重自己。
高層領導幾乎不會大發雷霆，即便在批評人的時候，也會注重拉攏人心。
不過是換了個形狀的、拉攏人心的大餅罷了。
要是想處分自己，領導也根本不會留情麵，甚至會用為你好的語氣，來上一句“再下去曆練曆練。”
他可不想降職啊。
劉總監連忙繼續道歉認錯，“抱歉，趙總。我下次一定更加認真，我這次完全是對市場誤判了。”
副總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批評他也沒用，反正木已成舟。此事也不至於調動崗位。
“下去好好想想，寫個複盤。重點不是檢討錯誤，是告訴我，接下來，你準備用什麼方法和行動，來證明你的眼光配得上你的職位，配得上公司對你的這份信任。”
劉總監立刻表態，“是，我一定好好反思。”
“好好分析《大明王朝》為何能成功，好好反思一下你唯爽劇至上的邏輯。也反思一下覺得東傳到了巔峰就一定會下降的這種歪邏輯，明白了嗎？”
“明白！您放心，我一定改正！”劉總監目光堅毅。
心裡卻不禁暗暗吐槽：趙總明明也覺得東傳不會一直獨霸市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