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陳最留的飯是炒牛肉,還有一份青菜,一個鞋幫子大小的二合麵饅頭放在菜上麵,蓋的嚴嚴實實的。
從爐子上拿下來的時候,飯盒都是燙手的。
白幼傾又給他倒了一杯奶。
見他疑惑,她笑著開口:“羊奶...”
“後麵養的牛羊不少...羊奶牛奶都是不缺的,誰需要,誰拎著壺去擠就行了,”
“哦,”
“您吃飯了嗎?”
白幼傾坐在他對麵,笑著說:“我吃過了,”
陳最將杯子推給她,“媽,您喝吧,我喝不慣....”
“不喜歡喝羊奶?”
“嗯,確實有些喝不慣,您喝吧,”
他掀開飯盒,拿起饅頭掰了一半,遞給她,“一起吃點?”
“媽媽吃過了,”
她端起麵前的羊奶,“我喝這個....”
“我帶的那些藥丸,拿過來了嗎,”
白幼傾站起身,從床邊的抽屜裡抱出一個盒子,“你爸下午就讓人給拿回來了...”
陳最打開這個盒子,從裡麵拿出兩個紅色的藥瓶遞給她,“這是補身體的,您早晚各一粒,當糖丸吃吧,”
“還有這個,是治療凍瘡的,”
白幼傾摸了摸手上的痕跡,輕聲笑笑,“我已經沒事了,你看,早就好了,”
陳最掃了一眼她的手,雖然沒有凍瘡,但也算不上白嫩,一看就是吃過不少苦的人才有的手。
“媽,這裡麵有好幾瓶呢,您沒事抹著玩吧,”
“好,”
她伸出手摸了摸陳最的頭,“我留下,”
第一次感受到兒子的關心,白幼傾情緒上有些控製不住,她站起身,“我險些忘了,還要給小六弄個標記,”
她轉身,不著痕跡的擦拭了一下眼角,走到床邊,開始翻家裡的布頭。
從裡麵找出一塊紅色的布料,拿起針線,“小六,過來,比劃比劃,”
小六嗚了一聲,走到她麵前,趴在她腳邊。
“為了防止你亂跑的時候弄掉,給你弄的稍微緊一點了,放心,不會勒你脖子的,”
陳最拿起筷子,低頭開始吃飯。
白幼傾比劃好,拿起針線,眯著眼對著燈光穿針引線。
但帳篷裡的煤油燈太暗了,這線試了幾次都沒穿進針孔內。
“我來吧,”
陳最放下手中的筷子,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針線,一下就穿了進去。
白幼傾抬眸,朝他笑笑,“這光太暗了,”
他將針線還給她,輕“嗯”。
轉身回到飯桌前,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接著吃飯。
白幼傾垂眸,眼底閃過懊惱,真笨,應該白天穿好的。
她抬眼看向陳最,見他已經開始吃飯,麵色無異,這才鬆了口氣,低頭開始縫製。
她在京市的時候根本不會拿針,縫個沙包都會紮手。
小時候玩的那些沙包都是兩個哥哥給她縫的,現在來了這邊,白幼傾也慢慢的學會了縫製衣服,雖然針腳還是很差,但多紮幾道,至少能不露肉了。
縫製好,她慢慢的給小六戴上,還細心的調整了一下,把帶花的那一麵露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