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沒上前,他倚在羅馬柱旁,從侍者托盤裡抽了杯酒水,指間轉著杯腳,目光隨意的打量著場內。
“聿珩,怎麼不進去?”
慕容宴禮走進來,他身邊跟著一個穿煙灰色西裝的男人,領口彆著枚翡翠領針,笑意堆得比香檳塔還高,“這就是慕容家的三爺吧,你好,鄙人李振,家裡是做水產的,”
陳最抬眼,伸手與他握了握手,“你好...”
李振笑容愈發深,雙手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恭維的誇了幾句,“三爺真是年輕有為啊!早就聽人說,您眼光毒,手腕硬,您拿主意的生意,就沒有不賺的,”
他這副狗腿樣子,讓旁邊的慕容宴禮都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男人笑容僵了半秒,又迅速解凍:“嗬嗬嗬,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跟三爺交個朋友…”
陳最淡笑收回手,“李總言重了,”
“欸,彆站門口聊啊,往裡走走,”
慕容宴禮摟著他的肩膀往裡走去,壓低聲音跟陳最介紹著人,“前麵那個穿唐裝的,就是林家那個一直在港都做生意的大少爺,旁邊那個是他兒子,”
“嗯,”
陳最摘下口罩,走到角落坐下,端起高腳杯晃了晃,淡聲問道:“西北角坐著的那個是誰,”
慕容宴禮的視線看過去,一個穿墨綠禮服的女人正低頭點煙,從他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火光映出她眼尾一顆朱砂痣。
他盯著女人的身材上下打量,“這不是莉莉嗎....六叔公司的那個,”
陳最無語,“我問的是她後麵坐著的那個男人,”
慕容宴禮轉移視線,落在女人身後,一個男人坐在窗邊,頭頂的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冷暖交織的光暈,像一幅被精心調過色的油畫。
這男人有一副完美的骨相,很美。
是的,一個男人,竟然能用美這個形容詞。
慕容宴禮斯了一聲,隻覺頭皮發麻,“靠,這男的誰啊,長成這樣,不該默默無聞啊,”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灼熱,對方有所察覺的側眸看來。
這時才發現,他的瞳孔是罕見的灰綠色,高挺的鼻梁線條利落,這副麵相,“串兒啊。”
“這叫混血,”
慕容宴禮聳了聳肩,“一個意思,”
陳最沒好氣的看向他,“你為什麼看不慣人家?”
慕容宴禮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我平等的討厭每個比我長得好看的男人,”
“嗬....”
陳最笑了。
他是濃顏係麵相,眉骨深刻,鼻梁高挺,但眼神太過深邃,如寒潭般幽深,給人一種威嚴冷硬的感覺。
但笑起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睫毛濃密,笑起來眼尾微微上翹,還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
看著他,慕容宴禮撐著下巴嘖嘖出聲,“聿珩,你長得也比我好看,平時就該多笑笑,”
“彆跟爺爺似得繃著臉,看著嚇人,”
陳最淡淡挑眉,“男子,用好看來形容不合適,”
“哦,那帥氣,”
慕容宴禮往左右看了看,笑著說:“你看看你這一笑,周圍看的人都多了,”
陳最收斂笑意,神色淡然的朝侍者招了招手,示意他倒酒。
穿墨綠禮服的女人緩步走過來,不客氣的直接坐下,她對著陳最點了點頭,“三爺好,”
隨後扭頭看向慕容宴禮,“宴禮少爺,你怎麼也來了,”
慕容宴禮笑著開口:“來玩唄,莉莉,你自己來的....我六叔沒陪著?”
提及慕容清文,她眼底神色有一瞬間的艱澀,從手包裡掏出煙盒,取出一支煙,點燃。
她吐出一口煙,煙霧擰成細線:“老板的行蹤,豈是我能打聽的,”
這話說的平淡無波,聽著就不對勁。
慕容宴禮沒聽出來,笑著問道:“林家跟你們公司有合作?”
莉莉笑了,指尖彈落煙灰:“我是陪一個珠寶商來的,”
“我們公司的演員,借的都是他們公司的飾品,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