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老祖說話間,伸手一招,便將那圓缽收入懷中。
李卓陽見到此人過來,臉上神情並未有絲毫變化:“莊前輩,拙荊身為莊家客卿長老,如今卻在府內遭人上門欺辱,前輩身為莊家掌權者,能否給晚輩一個解釋?”
“嗤……”
莊家老祖尚未答話,便見對麵的修士嗤笑一聲道:“區區金丹境客卿長老,竟然能以如此口吻跟莊道友說話,道友這莊家可是有些逆反天罡啊……”
朱姓修士說得不可謂不刻薄,莊家老祖明知其有意挑撥,臉上神色卻也略顯難堪。
不過,其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夥,轉眼間便神色如常地道:“朱道友說笑了,李長老的修為雖隻是金丹境,但如今有了這具四階傀儡,那也足以與你我平輩論交了。”
說著,又轉向李卓陽道:“李長老也無需動怒,如今距離秘境關閉,已經過了十餘日,李長老遲遲未歸,也難免會惹人多想。”
“再者,朱道友隻是對澹台道友表達了傾慕之意,並未做出逾矩之事。我等修士,無需講那些從一而終的凡人俗禮,隻要澹台道友願意,她選擇何人為道侶,老夫都不會乾預。”
莊家老祖一番話,說得看似公允,但其話語中,卻明顯在為朱姓修士開脫而已。
“莊前輩這話說得可不對!”
身在李卓陽身後的澹台雲櫻卻開口道:“早在半年前,這位朱前輩就頻頻前來騷擾晚輩,那時,距離秘境結束,可還早著呢!”
莊家老祖聞此,臉色再也掛不住了,當即麵色一寒道:“金丹境修士能被元嬰境前輩看上,不知是上輩子修來了多大的福分,如此機緣,怎能說是騷擾?”
“再者,朱道友數次前來尋你,可有半分為難?若非老夫一力擔待,你以為憑借你一介女流之輩,能讓元嬰境修士如此客客氣氣?”
李卓陽聽此,心中更是盛怒。
隻是,眼下身在莊府,與莊家老祖徹底撕破臉皮,風險太大,萬一對方二人聯手,自己想破局便隻有冒險運用劍丸方可了。
想到此,李卓陽勉力壓下心中怒火道:“既然莊家無心護佑,那李某與拙荊和莊府的合作,便到此為止。”
說著,他將自己與澹台雲櫻的客卿長老令牌,隨即拋向了莊家老祖。
“李小友!你當莊家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莊家老祖聞聲,當即怒喝道。
“怎麼?莊家是什麼龍潭虎穴嗎?小女子說來不也進來了麼?”
莊老祖話音剛落,卻聞不遠處,一個清冷聲音淡淡傳來,隨後,一個相貌不輸澹台雲櫻的女子,腳踩遁光,淩空而來。
此女自然便是韓盈盈。
片刻前,李卓陽聽聞澹台雲櫻處境不妙時,原本想與韓盈盈一起衝入府中。
隻不過,他曆經數次生死後,已然變得極為謹慎。
思索數息,便決定讓韓盈盈暫停府外,以備不測。
眼看又有一位元嬰修士不請自到,莊家老祖的臉頓時抽搐了一下,尤其是,當看到韓盈盈站在李卓陽身後時,其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了一抹笑意。